陶李也不客气,又怕一旁的肥鹦鹉喝不了酒,还特意为它捕了两条鱼吃。
当下,三人落座于湖中亭子中。
一番推杯换盏后,尽是喝的眼花耳热,意气素霓生。
道院之中故事不少,瑶羽一时兴起同陶李畅谈着往昔之事,心中念怀那段日子不少,举杯间甚有几分感慨......
真的走上社会,又有几人不曾怀念上学的时光呢?
陶李饮了不少酒,这碗桃花酿将这两天的疲累尽数逐走,兴致也更佳......瑶羽喝的尽兴,更是放声歌咏了起来,仙音飘零着,执袖曼舞,月下徘徊,似清风难定其形。
当此时,天上弦月魅,地下仙人醉。
听着瑶光抚琴,赏着瑶羽伴舞,陶李面带笑容,身子斜歪左肘撑着席,两腿自然作曲于怀前,而右手则随着他们的歌咏节凑缓缓的拍着膝盖——
忙里难得有如此闲适。
......
......
竖日,扶摇山神庙。
昨晚同瑶羽师姐在一块儿,喝了不少酒,不过好在桃花所酿饮下一坛,也只算是小酌怡情,天刚蒙蒙亮便回到了庙宇之中,一时间也没什么困意。
脸颊尚带着酒后微醺的酡红。
此时肥鹦鹉的两只爪子紧紧地摁在地上,继而翅膀猛地煽动纵身一提。
‘噗嗤——’
院子中的一撮杂草被拔了出来。
鹦鹉的效率自然是有些差的,到最后还是免不得自己亲自动手,一人一鹦鹉忙活了好一阵子,整个山神庙的前院才勉强算的上干净。
“十八。”
“怎么了庙祝?”
“你能飞,能请你去把房子上的杂草也拔了吗?”
陶李抬起头望着屋檐上的丛生杂草,他注意那块儿好久了,房檐上有一处凹陷,以前不知道是放过什么东西,空荡荡的,并不好看。
有道是‘家兴出恶犬,家败生瓦松’,如今山神庙正值兴起,有些东西还是要避讳一些的,这房檐上乱糟糟的草,看的陶李甚是厌烦。
肥鹦鹉应了一声,翅膀一扑腾就上了房顶,三下五除二便是拔了不少。
有风吹过,一时间漫天草屑纷飞,落得院中。
陶李也不着急,挥手便有一股灵光,巧借清风将这些草根碎屑吹到了不远处的树下,待至明年草根腐烂在泥土中,还可以当成树的养分。
陶李舒展着肩漫眼四掠,经过一人一只鹦鹉倒腾了一早上,这许久破败的山神庙,终于是有了些许人气。
——尽管整体依旧是破破烂烂的。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将这静画打碎。
“五斤?”
陶李回过神来,便瞧见姨娘叉着腰,丰胸细腰肥臀笼在铺洒的道裙中,朝着山神庙走了过来。
晨风徐徐,凋零的桃花瓣皓皓洁洁姿意铺展着。
见陶李人在山神庙忙碌着,虞锦素的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蹙着眉头,脸颊被晕染的绯红,出声责备道:
“你这孩子,晚上不回家也不和姨娘说一声,你不知道姨娘多担心?”
“有些忙,忘了和姨娘说了。”
陶李讪讪开口道:
“再说了姨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虞锦素哼唧了一声,纤纤细指抵着太阳穴,长长地吐了一口闷气:
“呼......”
“怎么?长大了翅膀硬了,姨娘就不能管你了呗?”
一缕晨光映射下来,晒在虞锦素的指头上面,根根手指浑圆葱白,在手指的尽头,五个浅浅的窝,能凝住任何人的眼。
陶李轻咳嗽了一声,连忙是走上前两步,扶着姨娘的胳膊,陪着笑脸:
“我哪敢啊,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姨娘......”
许是因为距离凑得有些近,昨晚口中未曾消散的酒气便是拂在了道姑的面颊上。
她的瑶鼻皱了皱,随即瞪起了眼睛,鼓囊囊的胸脯起伏着:
“哼——”
“好你个臭小子,我道是你怎么不回家!去外面喝花酒了?”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欲要揪陶李的耳朵。
陶李见状忙是侧过了身子,转移话题:
“咳咳,姨娘你的手真好看,白嫩的和豆腐似的......”
虞锦素:“......”
憋了一肚子的气,被陶李这一句话弄得,有火发不出来。
继而她伸手便对着陶李的脑袋一弹。
啵——
一声清脆。
“又贫嘴,没大没小的......”
“晚上喝夜酒,早上不吃饭可不行。”
“涂山娘娘让那小狐狸给姨娘送了不少,粥还热着呢......”
......
......
吃过饭后,陶李便是再次回到山神庙开始了他的复兴大计。
房檐上的杂草已经被肥鹦鹉拔了干净,他纵身跃了上去,瞧着那空挡,思索了一下后,便将那日自古桃中所得的瑶光杯放了上去。
不大不小,刚好能嵌入进去。
接着,瑶光杯中所盛的那晚黄昏投映在了山神庙的上空。
天被映成了金黄色,尽管只有一小片,宛若一片祥云一般笼罩在了山神庙中。
“啧——”
“还不错。”
陶李拍了拍手。
随即他坐在院子中的一块大石头上,将口袋中的灵石拿出来数了数,昨晚从瑶羽那儿拿了三十个,如今近小两百个了......
不过据他在道院所学,神庙中最低一档,那种最便宜勉强能敲的晨钟都要三百灵石。
‘还不够啊......’
山神庙最基本的东西得快些搞定,是要加快进度了。
天上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这时节就是雨水旺盛。
陶李他将灵石揣了起来,瞅着正在地上刨虫子吃的肥鹦鹉,开口道:
“十八,带我去一趟蛤蟆那里。”
“枯井里面的蛤蟆吗?”
“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