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尘仆仆,刘蕴随便找了个街边的小吃摊,买了点心吃,边吃边跟摊主攀谈起来:“老板,金州城可有道观?”那老板手里不停还在把点心往蒸笼里放,一边抬头看了刘蕴一眼。笑道:“客官外地来的?呀,您是道士吗?咱们金州城其他的没有,道观可是出了名的灵呢,玄妙观就在金州,现在是江道长当家,咱们金州城当初都是玄妙观的师父们设计建造的呢!”
为了出门方便,刘蕴一身粗布麻衣,头发用木簪在头顶圆圆地盘了一个发髻,面皮白净清秀,利落飒爽,虽还未入庙,却看着倒像个小道童了。
刘蕴听摊主如此说,也没有否认,笑道:“竟然还有这事?城镇建造,不是向来由官府督建吗?道观怎么也参与其中?”
摊主看刘蕴生的讨喜,便打开了话匣子,说道:“客官有所不知,金州城坐落在山坳里,其实当初只是个小镇,叫吉安镇,因着离长安城近,在此落户的人便越来越多,今上登极后,便把吉安改名金州,设了州府,这才越来越繁华。建造的时候,朝中国师称金州风水须改一改,否则不利民生,今上便命国师的高徒携众弟子来此堪舆,将整座城设计为一太极,又建了玄妙观在皖山顶上,说来也奇,自从建造完毕,金州这些年风调雨顺,甚少有灾祸,我爷爷曾说,他小时候,金州还是吉安镇的时候,还有过几次地动,也曾有瘟疫,到我这一代,还真是没见过什么风浪了。”
刘蕴听了,眼睛亮亮的,口中啧啧称奇:“金州城竟然是一个太极图吗,我这趟出来真是开了眼界了!只是不知如何才能俯瞰全城。”
摊主道:“这也不难,玄妙观就在城外的皖山顶上,在玄妙观的观云台便可俯瞰全城,风景很美哩!”
刘蕴吃完最后一口点心,向摊主讨了水装满葫芦,又买了一些糕点预备路上吃,谢过了摊主,便朝着摊主指的方向去了。玄妙观竟有如此背景,这么说来也算是皇家道观了,在此修行的也都是当年国师高徒的徒子徒孙们,定然个个不凡……刘蕴心道,若是能得此地高道指点一二,倒也不枉此行。
刘蕴脚步轻快,一个时辰便到了皖山脚下,抬头望去,山顶高耸,云遮雾绕,恍惚中能看到几片金顶飞檐,正直三月初一,天气凉爽,来踏青爬山的游客也是络绎不绝,此时正当巳时末,不冷不热,正是上山的好时侯。刘蕴略略歇息,便上山去了。一路如何辛苦不提,待到刘蕴站定在玄妙观外,已是申时了。她葫芦里水早已喝完,还出了一身薄汗。
正欲踏入玄妙观,只见门口一个十来岁的小道童向她走来,口中急唤道:“师父你可回来了,师兄刻令牌划伤了手,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