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
“我是魁。”它说道。
“是谁派你来的?”我警惕的看着他。不过也并不担心它是否充满危险。因为如果是新人党的那批人恐怕不会对我说“你好,阿喀琉斯。”这样的废话。
“请你跟我走。我会在没有人的地方告诉你一切的。”
“我们去哪?”
“去那里。”它领着我来到了对面的小巷。这里没有人,且昏暗无比。
“是叶卡捷琳娜派你来的么?”我问道。我坚信着那群人还并没有死。
“是刘江博士派我来的。”
“刘江博士?它不是已经死了么?”
“刘江博士在死前留下了设定好的投影信息。我是刘江博士的助手,魁。投影信息的出现代表着刘江博士的死亡,所以我想他应该死了。”
“我还以为刘江博士藏了一手呢。”我失落的低下头。
“刘江博士每一天都会在一天之中的第28时按动按钮,以确保投影信息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假如他一天没有按动按钮,投影的信息就会出现,传达给全天都在实验室的我。”
“他这样的规律不怕暴露么?”
“按钮就是刘江博士脖子上的项链。所以他的行动并不会受到限制。”
“那信息里说了什么?”
“信息告诉我说要找到你。并让我带你去往实验室。”
“刘江博士的实验室不应该都被查封了么?”
“刘江博士拥有六个实验室,其中四个是官方的,两个是私人的。政府现在只查封了五个实验室。第六个实验室在地表,除了刘江博士和乌兹别兹教授便没有人再去过。起码在我出生以后没有别的人再去过。没有人知道那里。而我将会带你过去。”
就这样魁带着我上了路。我们大部分时间里行走在履带上。由于人群的掩护和面具的遮挡,所以我还并没有受到什么追捕和攻击。
“我们需要多久?”站在履带上的我问道。
“很长,大概需要十二小时的路程。”魁说。
“这么远么?”
“地表上也仍是有着人类的。实验室被博士选定在一个难以被发现的地方。它得远离田地,远离地表的人类的勘察。”
其实隧道的入口距离我们并不远。它在一家体育场的公共卫生间里。我们几乎只花了两个小时便到了那里。而在这两个小时之中,麻鬼星的社会却也并不太平。
大楼的荧幕总是被来回切换着。除了乌兹别兹和我的照片,还有就是刚才路中看到的关于猩猩联盟党和新人党谈判的新闻直播。他们刚开始还不到三分钟,那几个猩人的领导就突然开始癫狂,他们像当初的杰克一样捶打着自己的头,然后又开始不顾一切的攻击着在场的人类。
警卫在第一时刻将他们击毙。两党的战争也在那一瞬间打响。只是与新闻的激烈场景不同,现实中观看的群众反应并不大。这是因为猩人群体数量的稀少么?
当我们来到体育场北边男厕的第三号隔间时,魁和我等待着厕所里剩余的两个人员的离散。直到这里空无一人,魁才按照一定的频率用头部敲击了十四下从下往上数第四行的第二块转。当敲击完毕,砖头开始陷入到里面。它开始向两边收缩,而其他的砖头也像是受到了号召般以它为中心收缩着。这就像是一整块复杂的穿插性积木,开始由一点逐渐“崩塌”。三号隔间的墙壁逐渐向两边完全退开(在不影响其他范围的墙壁下),露出了里面幽长的隧道。
“博士是怎么做到的?”我震撼的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问魁。
“这并不是博士挖掘的。这里曾经是联合党的地盘。在联合党倒台以后,这里就被挂上了新人党的招牌。这个隧道是联合党人当初提出“寻找丢失地”计划后秘密修建的。就连我领你去的实验基地也是属于所有联合党人的。”
“这里真是充满了原始的气息啊。”我走在隧道的深处,抚摸着洞壁。这里没有配备履带,也没有被金属加固。这里仅仅只有着壁灯用来照亮着蜿蜒的凹凸不平的道路。
“看来只有那扇隐藏成墙壁的门是唯一的科技。”
我们真就如同魁所说的走了十几个小时。甚至是累了,我也只是倒在这狭窄的地面休息。大约在第二天白天,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们才终于从隧道里爬了出来。没错,就是爬。隧道的最后一段是倾斜的,
而我到了这时也真的没有了力气。只是当我从洞口探出身来的时候,阳光撒在了我的肩膀,我顿时感到炽热,不得不急忙地爬了出来。
没有遮挡的阳光果然是不能够直接照射皮肤啊。我站在树荫底下看着周围绿油油的麻叶和各种不知名的草,以及这周遭高耸且粗壮的树。
我就像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世界的真实般落下来泪。只是这泪水并不全是因为感动,还因为这热气腾腾的空气。
我的眼睛被热浪熏得不能睁开,皮肤也开始逐渐疼痛起来。
魁出来后看到我这副痛苦的模样,从它储藏柜般的肚子里拿出了一件透明的外衣。我穿上它后身上的痛感减轻了不少,只是我的眼睛仍旧无法睁开。
魁接着又递给我一副折叠式的头套眼镜,让我终于能够适应下这里的环境。我从未想到地表上的环境原来真是这般的恶劣。第一批到此的人类又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呢?
“人类在变化。”魁对我说道。
“你以为现在的人类与当初第一批到达此地的人类相同,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早已适应了地下的世界。这里的世界虽然对第一批人类来说仍旧非常的炽热,但是却并不是不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在这树林中他们仍旧过得很好。”
“我已经不同了么?”我问道。
“你已经在地底人的范畴里了。”
我听着魁的话,跟在它的后面。穿上这身衣服以后我也就逐渐的适应了这里。
周围的植物和阳光照射所形成的斑驳让我觉得好奇。飞来飞去的虫子和树上来去匆匆的灰影都让我不禁想看清它们的样子。
可是魁却阻止了我,他说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去浪费了。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这四周却并没有人的痕迹。机器和田野大概在那道高大的围墙之内吧。我站在这里也只能够远远的看到它的薄影。
我现在又在哪呢?魁说我现在在不属于人类管辖的地带。这里是自然的场所,而在距离我北边的三公里外,那又是座被围起来的田地和人类度假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