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知意,怎么了?”
顾清娆歪头接着电话,敲键盘的手还在一直动,嘴里还咬着面包,说话有些吐字不清。
魏知意听着那头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带了些纵容的说道:“顾大律师,忙了这么多天也该休息休息了吧,去喝杯咖啡?”
顾清娆合上笔记本,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那去哪?序幕还是夜色?”
夜色。
顾清娆点了杯尼格罗尼,看着魏知意坐立难安的样子有些疑惑:“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瞧着女人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魏知意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和她说。
“魏知意,你怎么回事,有话就说啊”
顾清娆觉得魏知意这幅样子稀奇的很,她向来都是一副淡定温和的样子,何时有过这样吞吞吐吐坐立难安的时候。
“顾小九,我今天碰到了苏音婉,她在挑婚纱。”
魏知意狠了狠心,还是决定说出来,她总会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
女人拿着酒杯的手有些僵滞,半晌,才强挤出个笑容:“知意,苏音婉要和谁结婚,总不会是我的哥哥吧。”
别开这种玩笑,知意,这一点都不好笑。
魏知意放下了顾清娆的酒杯,摇了摇她的肩膀,有些恨铁不成钢:“顾小九,你还在自欺欺人吗?季宴礼不是也说了他要娶那个女人嘛。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你怎么就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女人如梦初醒,是啊,季宴礼也说他要娶苏音婉,那她现在在做什么?
是在自欺欺人的骗自己那个男人爱她吗?
顾清娆有自己的骄傲,绝不乞求,绝不接受同情和施舍的爱。
“走吧,知意,我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总想吐”女人有些晕魏知意便扶着她走。
后来的顾清娆总是后悔为什么身体不舒服不早一点去检查,如果早检查的话她后来是不是就不会失去的那么多了。
顾清娆站在落地窗前,眉目阴翳,明天就要开庭了,她不知道那个小畜生会被怎么判决,但她一定会尽自己的全力为那个小女孩讨一个公道。
翌日开庭
判决下来的时候,女人站在台阶前看着面前这栋巍然壮观的建筑,有些怅然若失。
明明都已经知道是什么结果,只是看着手里的判决书还是有些不甘心。
仅仅是被关进少管所今年,加以管教,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轻飘飘的没了,甚至连些波澜都没有起,何其荒谬。
魏知意瞧着那女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走到她身边抱了抱她:“顾小九,你不用自责的,你已经尽全力了,那个小女孩也不会怪你的。”
“可是知意你知道吗?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那样鲜活的一条生命就那么没了,你叫我怎么不自责?”
顾清娆没法不怪自己,她是认识那个小女孩的。
那个小女孩叫江绾一,太一元君昨夜过,碧云高髻绾婆娑,多好听的名字啊,她就该像她的名字那样温和热烈的活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长眠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