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睡了,否则晚上就该闹觉了。”杏儿道。
“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怎么感觉才闭眼?”玉音伸了伸胳膊腿,用力的伸了个懒腰,直到全身感到轻松舒适一些后,才缓缓坐起身来,一边揉搓着脸颊一边问道。
“这会儿已经酉时过半了,您已经睡了三个时辰了,想来是坐车坐狠了。
老夫人那边来人问您起了没,大老爷、二老爷还有几位堂少爷都回来了,如果您已经起了,半个时辰后去正屋用膳,奴婢想着今儿第一顿团圆饭,不能失礼,就把您喊起来了。”
玉音一听这么晚了,也不耽误了:“让人去打水,我先洗个澡洗个头!赶了这么久的路,我都快馊了。”
从徽州赶到京城实在是太远了,因为她们这批人都是要参加皇帝的第一次大选的,所以走的急,生怕耽搁了路程。
而玉音又是个在某些方面有洁癖的,只肯用自己的浴桶洗澡,所以每天只能用水擦拭身体,时间一长,就很是不得劲。
舒舒服服的搓了个澡,用薰笼将头发烘干了后,玉音换了身八成新的氅衣,又套了件夹棉马甲,最后披上披风,与杏儿一同前往正屋东间的暖阁。
玉音到了的时候暖阁里正热闹的紧,大伯母和二伯母正在坐在绣墩上凑趣,她们身后各站着一个盘着单髻的年轻妇人,这俩都是玉音的嫂子。
二堂妹玉晚和三堂妹玉绣一左一右的依偎在玛嫲身旁。
一人手里拿着拨浪鼓,另一人手里拿着布老虎,都在用玩具逗着玛嫲怀里抱着的奶娃娃。
每当小家伙快抓到的时候就把手拿开,小家伙见状也不哭,反而乐的直笑。
大伯和二伯则坐在榻上,身旁围着玉音的堂兄弟们,时不时哈哈大笑。
“老夫人,大格格到了。”
玉音穿过帘子进到里间,看着三年未见的亲人们,眼眶瞬间红润。
她走到玛嫲身前深深福了一礼:“不孝孙女见过玛嫲。”若不是秀女未选秀之前不能给亲人行大礼,这会儿子玉音都想行跪礼了。
看着和三年前比老了许多的玛嬷,她心里难受极了:“也许,我不应该贪恋外面的景色,三年前阿玛谋外放的缺的时候就留下来陪着老太太的。”
“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饿了吧?也不知道你非跑到徽州去干嘛?吃不习惯吧?在京里时可是个有福气的胖妞妞,瞧你现在瘦成什么样了。”老太太皱着眉头,又是心疼又是抱怨。
“我这是抽条儿呢,您瞧,我长高了许多呢!”玉音边说边用手比划了一下。
老太太却是不管这些,她只知道自己的大孙女瘦了:“快让人摆饭吧!难得人到的这么齐。”她一边说着,一边扫视了屋子一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微微的低落。
“哼,也不知道你阿玛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外放,外地的官儿哪是那么容易当的!”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和无奈。
这话让玉音不知道怎么接,她心里明白,阿玛外放肯定有他的原因,但她也能理解祖母的担心和牵挂,开始转移话题。
她走到空间稍微宽敞一点儿的地,郑重的冲着大伯母、二伯母,大伯父、二伯父各行了一礼:“侄女儿出发前,阿玛和额涅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带他们感谢您们,也是有大家陪在玛嫲身边因,他们才能安心。多谢各位长辈!”
“阿玛和额涅还特意让我给大家带来了一些薄礼,不过这会儿送的是我自己准备的一些小东西。。”
听到要送礼了,杏儿悄声退到去花厅将一个大的包袱抱了进来。
玉音将包袱抱到榻上打开来:“这是给两位伯母和祖母的,是我绣的抹额。”
“这是给两位伯父和兄弟们的,是我绣的扇套。”
“这是给两位嫂子的和二位妹妹的,是我绣的荷包。”
“还有这个,是给我可爱的大侄子的,一双虎头鞋!”
众人收到礼物都很开心,虽然不贵重,但是是玉音亲手做的,要的就是这份心意,即使大家分隔几年,心里还是有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