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父皇亲自过来提醒我们派去,是不是最主要的不是让我们去掣住严世蕃,而是拖延些时间,在这些日子里暗地里备好了些准备。”
“说下去。”
裕王坐到了李妃旁,接过他手里的世子,满眼期待的看着。
“父皇应该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能够保证哪怕他严世蕃再怎么乱搞,也不会出现百姓大量的伤亡。”
李妃低着头想着,“再怎么说,这些也都是父皇的子民。”
“王妃聪慧!”
徐阶拍着手道,“老夫竟都忘记了这一个关键的口子!”
“也就是说,其实皇上专程来找我们这一趟,便是为了散布一个消息——就是我们清流一派在跟他严世蕃作对,皇上的态度模棱两可,让他严世蕃猜不透皇上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张居正站起身来,眼睛里闪着光,一扫之前的阴霾,“也就是说——”
“皇上要清扫严党?!”
张居正还没开口说,门外的声音却替他说了出来,趴在门上的高拱一个没注意,一下子从门里摔了出来。
“你高某不是要走了?”
徐阶呵呵笑着,高拱羞愧的红了脸。
“方前是高某脑子昏了,这才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
“谅你高拱也是一心为民,也不去追究你的过错了。”
“那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帮上皇上他老?!”
高拱急切着,望着几个人。
“也许......”
李妃抬起头,笑着靠在裕王肩上,抬头望着裕王的眼睛,唇齿轻启,“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裕王笑着,用手摸着李妃的脸道:“那便听李妃的,这件事,我们也不去提,就观望着发展。”
“那我们便不打扰裕王和王妃了。”
徐阶笑呵呵的拱手行礼,示意两人跟上自己。
“李妃。”
裕王亲昵地用手蹭了下她的鼻头,“聪慧莫过于你了,有此般贤内助,真是我的一件幸事!”
“哎呀,也别总夸臣妾了,快看世子,笑的多甜,多像你......”
......
“吕芳,剩下的都批了吧。”
嘉靖站起身来,批阅奏疏自己亲自来确实是累,狗叫鸡鸣的小事这些大臣们也都纷纷上疏,看的自己都快要眼花了。
“还是这里舒服啊。”
嘉靖呵呵笑着。
“虽然主子您不来,可这里啊,奴婢也是日日派人盯着来打扫。”
吕芳笑道,放下手里的奏疏看着嘉靖,“前些日子主子说要回来,奴婢又特地回来,带了一大批人又清扫了一遍,这才去请的主子移驾换宫。”
“你啊,有心了啊!”
嘉靖脸上也满是笑意,“吕芳,跟了我这么些年了,就没想过出宫?”
“回主子的话,之前呢,也想着出去看看,毕竟这一辈子都待在宫里,日子久了也是有些乏味的。”
吕芳扶着嘉靖坐回龙椅上,蹲在地上替他捶打着腿。
人大多数是有私念的,他吕芳也是,每时每刻都想着如何为自己谋后路,譬如将冯保安排到裕王府,也是望着自己到了那一天,能靠着他帮衬一把。
但自己在什么位置,该做些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自己心里都要有个底才是,他吕芳这人,无儿无女无家,当到了暮年的时候,能有个好的归宿,便是最大的期望。
而他吕芳的归宿,便捏在了他主子,嘉靖手中。
“那后来就没了打算?”
嘉靖笑问道,将手放在吕芳的肩上,“都说伴君如伴虎,跟着朕,也是难为你吕公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