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秦妙言,又看看萧望之,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一路多有颠簸,秦姑娘又受了伤,还是慢慢调理的好,我就带着药先回去,大公子觉得如何?”
如果不出所料,秦妙言多半是为了少主受的伤,赵阔再不解风情也省的什么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既然少主想留下,那他也只好妥协。
幸而那些匪徒最后都被他们剿灭的一个不剩,就算还有些,恐怕也不过是散兵游勇不成气候。
如此他也放心些。
谁要他是主子呢!
赵阔说走就走,当即点了二十个护卫和十个暗卫,快马加鞭拉着五大车的苦种和秦妙言事先写好的药方朝着东昌府赶去。
茯苓算了算时辰,差不多该换药了。
她瞅着还在对峙的两人,想着大约是个好借口,立刻去端了干净的水和纱布来,走到萧望之面前,“大公子”
迟疑着开口,眼睛却巴巴的看着秦妙言。
萧望之一时未反应过来,瞥了眼秦妙言,发现她神色萎靡的坐在马车中,软帘半勾,露出她苍白的容颜,眉眼间似有倦色,像是没有了生气的娃娃。
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难言的苦涩味道来。
“你小心些”萧望之嘱咐茯苓,说到这里却又打住。
男女有别,发生在山洞里的那些事他只能当做权宜之计,既然没有人相询,不如就埋在心底也免得坏了她的名声,到时候无故给她填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么想着,他就打马走远了。
茯苓趁机进去给秦妙言换药,小手一打,软帘唰的落下,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目光。
不过一会儿,马车里就有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传出来。
萧望之虽然是在安排行程,耳朵却一直听着那边的动静。
一听这声音,他心头顿时一凛,但好歹也不能太过慌乱,想了想,对一边面有忧色的黄陵说道:“你先在这里盯着,我去看看。”
看到黄陵脸上逐渐露出的惊愕的之色,就泰然自若的解释:“这声音太大,若是一不小心又引来了敌人就不好了。”
黄陵忙应诺:“大公子说的是。”
却目送着萧望之离开的身形,若有所思。
赵阔不到半个月就赶回了东昌府,按方子配药赶紧熬给了患病的人吃。
好在这一来一回也没耗去时候,而今正是用药的时候,是以一个个喝下重新配制、加了苦种的驱瘟药之后,三四天后精神就好了许多。
赵阔却不敢掉以轻心,时常夜以继日的和县令大人、萧大老爷商量着待事发后如何应对皇上以及朝廷的压力。
毕竟当初兰陵大疫之时,为了ns息不引发任何的恐慌,赵阔和萧璁是将这噩耗紧紧瞒下来的,又因后来疫情得到控制,纵然有心人在其中作梗,但斡旋之下起码相安无事。
既然新的驱瘟药小有成效,现在就是主动上奏向皇上承认错误的时候了。
萧大夫人不懂这些事,她只关心自己的儿子。
可惜这次跟着回来的是默言,问路上如何也只道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且报喜不报忧、口风谨慎的很,竟叫人什么都问不出来。
萧大夫人苦恼极了。
好在十日之后,萧望之终于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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