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委屈说着,突然一个侧身,凌厉的眼神投射向一旁惊慌失措的阿虎。
“老夫提醒过多少次了,你却是屡教不改。现在,知道怎么做了吧?
自己掌嘴!一直掌到这位小朋友气消喊停为止!”
“是,庄主!”
自知犯下大错,阿虎依言“啪啪啪”抽打起自己的耳光来。
要说这家伙还真是个狠人,对别人如此对自己亦如是。那耳光一记记的,真叫一个响亮。
“要说这事吧,不赖你,都怪我冒犯在先。
不该在你们的宗祠……做出那事!”
一再受这家伙虐待,王不留简直恨他入骨。但唯恐日后遭其报复,所以耳光响起就急忙开口。
但说了那么多,偏偏不喊停。
一直等他自己扇了约莫十记耳光,这才喊道:
“停,停,求您别打了!”
巴掌声消停,庄主这才躬身问道:
“神医,您看?”
“小朋友过来,随我一起去看看少庄主。
既然知晓医理,不妨也看看这些处方。”
说着,并不理会庄主。转而将王不留唤至跟前,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了他。
“禀告庄主,大事不好了,少庄主他……”
恰其时,一个壮丁模样的青年神色张皇跑了过来。
“怎么?快说,吾儿怎么了?”
老庄主闻言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少庄主,少庄主他,抽风了!”
“糟糕!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应该是热极生风,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胡神医说着,朝着来人飞速跑去。
“速速前面引路!”
咚咚咚咚……
众人一路小跑,很快抵达了里层一间帐幔厚掩的房间。
拨开层层帐幔,摇曳的烛火下,王不留等人终于看到了病榻之上的少庄主——
约莫4岁年纪,长得眉清目秀;不过此刻却是意识丧失呼之不应,面色青紫,通红的双目向上凝视不动,双手握固节律抽动,嘴角还有白色粘稠的涎沫不断溢出……
“老爷,若继宗有如何不测,贱妾也绝不苟活!”
病床一侧那个面容娇美年约双十的少妇见众人进来,立刻嘤嘤呜呜抽泣起来。
“敢问夫人,少庄主此前是否有类似抽风之症?”
几乎是下意识地,王不留快步走近床上的病人,一边急促询问着,一边信手拾起床榻碗碟之中的木制汤匙。
用力扳开床上少年的嘴巴,反持着汤匙将其尾端压向孩子的舌根,同时将他的头颅小心翼翼按压向一侧。
“回大夫,小儿此前一向身体康健,并无类似之疾。”少妇不知王不留身份,立即如实作答。
“好个心狠手辣的小儿,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加害吾儿!还不速速松手。
若吾儿有丝毫损伤,老夫定将你挫骨扬灰!”
一旁的老庄主不明就里,还以为王不留是在当众迫害,气得破口大骂,但又投鼠忌器,不敢贸然上前。
“庄主看清楚了,小朋友此举非但不是加害令郎,反而是在紧急施救。
若非如此,令郎不仅有自断舌头之虞,而且一旦息道堵塞恐会窒息而亡。适才面色青紫,现在渐转红润便是证明。”
胡神医见状立即发声劝阻。
“既然少庄主此前无类似惊风发作,我猜一会惊厥必然自止。但稳妥起见,还得劳烦神医为其施针。
用泻法;穴取水沟、内关……十二井点刺放血。”
出于自身职业的本能,王不留下意识当仁不让地主持了穿越之后的第一次抢救。
说着,又取过一旁的绢帕小心翼翼为床上的孩子擦去了嘴角的白色涎沫。
整个过程淡定从容指挥若定,强大的气场威压全场。就连一向甚为自负的胡神医也为之折服——
“小兄弟思路清晰动作娴熟方案精奇,真神人也,老朽今日大开眼界,当真不虚此行!”
哈哈大笑间,他快速取出随身的木盒,取几枚银针在手,按照方才王不留所述穴位,无比熟练扎了进去。
数息过后,
床上抽搐不安的少庄主终于安静下来,进入甜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