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鸡鸣奏响,晨光驱散星辉,撞破云雾撒将下来,照在许正身上。
只见院落西北角的桃树旁,许正扎紧马步,赤裸的上半身缓慢而吃力的扭动,汗水更是将裤腰都打湿大半。
足足一炷香功夫,动作停了下来才呼的一声长吐口气来,浑身筋骨血肉软的不像话,提不起丝毫力气,直想往地上摊。
而在院子正中,宁无忌呼吸吞吐间带起胸如风箱,带起些风呼气啸,拳脚时急时缓,急时如骤雨疾风,引响雷鸣鼓,缓时似分花拂柳,不掀风澜。
修长魁梧的身材难掩步伐的灵动迅捷,不见怎般挪动,就如雀鸟一般上下翻飞。拳风卷动着落叶飞花在身周盘旋,此时再披上那一绿金色霞光,宛如谪仙降世。
“这身子骨还是太弱了,连最简单的打煞筋骨都还这么吃力,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练成这样。”
许正不自觉的笑了笑,一时间思绪乱飞起来。
算起来,到这世界已有两年零173天,初时还总会怀念曾经灯红酒绿的繁华世界,可渐渐地,除了父母以及不管多晚都会守着等自己回家的她,那些高楼大厦,那些涛涛车流的记忆愈发的模糊,倒是慢慢习惯了如今这具年轻且有朝气的身体以及这个落后但又新奇的世界。
自打被老观主收留,许正一直生活在这个名为玄清的小道观。
道观不大,除了供着道尊的正殿外,就是三间厢房以及一个放置杂物的后院,对于师徒三人也是足够。
院子往后则是几亩薄田,再加上离着县城不过三五里路,平日里往来的香客也不在少数,鸡鸭鱼肉、青菜果蔬也是未曾缺过。
曾经瘦骨嶙峋的少年,两年多时间下来,不仅身子将养的壮实了许多,更是跟着学了些拳脚功法,只是碍于身子骨弱,终是差了些,也就老观主不在意,将许正当成亲儿子一般养着。
每日里除了做做功课,学习些拳脚道法,便是洒扫煮饭之类的杂乱活计,甚至还有余闲或看着天边的云彩发发呆。比起曾经为了生活,为了房贷车贷奔波不休,这样的日子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这日子自老道士月前仙去之后,往日香客盈门的玄清观,如今不说门可罗雀,但也鲜少见得人来。
虽说清闲了不少,但也多少有些无趣。
许正百无聊懒的坐在道尊旁侧的蒲团上发着呆,抬头看到宁无忌进了正殿,
“收拾一下,要去做场法事。”宁无忌开口道。
……
“什么,全府上下一百多口,无一幸存?”
“就连看门的两条大黄狗都死的很惨?”许正脸上全是震惊。
“嘘,你小点声。”梁庆春左右看了看,确认没啥人注意到,方才小声说道。
“这次的贼人张狂凶残得狠,不仅把人杀了,连血都放干咧!”梁庆春想到那副画面,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要我说啊,哪是什么贼人,分明就是遭了鬼!”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晓得。张家这些年害了多少人,肯定是有人变成厉鬼,回来索命咧!”旁边中等身材的涂二听见两人说话,一脸神秘的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