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我。”
赵全眯着眼睛看向院门,一个身着黑色劲衣的少年一脸得意地踏入院门,朝着赵全嘻嘻一笑,清亮的目光中蕴含着浓厚的思念。
“看来内力又深厚了,比去年强了很多。”赵全似笑非笑的指着院门上深深凹陷下去的脚印,说道:“你每年回来都要糟蹋一下我的院门算怎么回事,是在向我耀武耀威吗?”
赵勇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挠头道:“脚痒,脚痒,嘿嘿……”
赵全走到跟前,上下仔细地打量一番,看着赵勇结实的身板,以及跟自己一般高的个头,笑到:“好小子,又结实了,壮的跟个小牛犊子一样。”
赵勇将胸口拍的“砰砰”作响,眉笑眼开道:“我已经达到内劲外透的阶段,师尊说我天赋很高,比他当年也不遑多让,所以特许我放个长假,正好送送大哥,如今天下不太平,你这一去路途遥远,路上贼寇也多,我实在放心不下。”
说到此处,赵勇顿了顿,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顺道也瞧一瞧老三,父亲在书信中提到过老三,说老三极为聪慧,跟沈公子关系非常密切,父亲还因此受过沈大人的召见。”
“老三自小玲珑,远胜我们哥俩,只是读书上无甚悟性,若能因沈公子机缘做一名吏员,也是不错的。”
“父亲将我们兄弟三人安排的最为妥当。”赵勇笑道。
“我此去是跟着家里商队,父亲雇了振威镖局护商,此镖局是天银城第一镖局,天银府和庆阳镇是常走路线,听父亲说,这一路大小贼寇都与振威镖局有交情,多年来没出过大的变故,你刚回来,就……”
赵全打住话头,瞅了瞅赵勇黑黢黢的脸,皮肤上有着些许细纹。拉过赵勇的手,手掌覆盖着厚厚的老茧,摸在手里粗糙的厉害,他心中微微一痛,思绪一转,拍了拍赵勇的手背,笑道:“勇子,自你六岁离家,我们相处时间屈指可数,如此你就随我一同去,一路上说些贴己话。”
“哇,天银府,大哥,我也想去!”
“四姐去,我就去!”
“你四姐她不去。”
赵全搓了搓赵捷的头发,瞥了一眼一旁苦着脸的赵双,板着脸责备起来:“小双,你是不是又趁着老夫子打瞌睡偷溜跑出来的?说了多少次,老夫子学问很深,父亲是再三恳求,老夫子才勉为其难给你开蒙,你怎如此顽皮?”
赵双见赵全故作严肃,也不发怵,皱起鼻子说道:“我才没有呢,老夫子知道二哥回来,休了半天课,不信你问二哥。”
“大哥,是这么回事。”
“哦,是我冤枉你了?”
赵全看着赵勇不停地挠头,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赵双虽然小身板站的笔直,神色看起来颇为理直气壮,但眼底划过的一丝狡黠还是被他轻易捕捉到。
“好你个勇子,不仅武功见长,还学会了撒谎,老夫子的为人我还不知?对学业最是严苛,断然没有休课一说。”
摇了摇头,赵全轻叹一声道:“罢了,看在勇子的面子,下不为例,我去跟老夫子说一下,小青,把二少爷的房间收拾一下,这会儿阳光正毒,把被褥拿出来拍打一下,去去湿气,你们三个该干嘛干嘛去。”
看着两个跟屁虫蹦蹦跳跳的随赵勇离去,赵全微微一笑,对一旁的小翠道:“这样,老爷和夫人一早去了仓库,二少爷回来了,徐老应该派人通知了,你去跟厨房交代一下,今晚伙食务必丰盛,还有……”
赵全话头一顿,神色有些迟疑,心中略一琢磨,摇头苦笑道:“还是知会一下姨娘吧,晚上同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