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远的胃开始痉挛，若不是用能力压制，他当场就得把遁世者的优质食材全吐出来。

脑后有风声响起，有什么东西正向自己扑来。他猛然回头，发现一张同样带着口环的恶心面孔已然近在咫尺。

另一个“货柜”！

不等李星远反应，它就被一张折凳拍了出去。那青年状似疯狂，拍翻“货柜”还不罢休，上步踩住它的胸口。他将折凳举过头顶，一下下全力抡砸着。

暗红色的血浆四处飞溅，在地上铺开一片猩红。

直到它的脑袋变成一团肉糜，那青年才终于停手，喘息着将折凳丢到一边。

“操你妈！”他气急败坏地骂着，“希波克拉底协会！真他妈晦气，就不能让我好好死吗！”

“你知道协会的事？”李星远问道，目光晦涩。

作为被淘汰的学院人，这青年不该知道这么多。面对这种怪物，正常人应该恐惧而不是暴怒，更不会从它们身上辨认出这是哪里。

“很奇怪吗？”那青年嘴角咧开，笑得有些神经质。他前胸溅满了血与碎肉，让那个微笑分外狰狞。

“自我介绍一下，”他在裤管上擦了擦手，然后伸到李星远面前，“我叫叶知，第三研究所提前批雇员，从事有关器官保存的研究。”

“补充说明，我是‘货柜’的发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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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底城某栋大厦内。

还是昏暗的房间和咖啡杯。幽蓝的终端屏幕闪烁着，长发女性从椅子上醒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为了送服那颗眼球。

她拍拍手，雪白的灯光应声亮起。头痛同时爆发，她用手掌盖住眼睛，慢慢适应着截然不同的一切。房间角落处，一个黑衣男子沉默站立，一言不发。

“叁，你大可不必一直看着。”她开口说道，嗓音平淡而沙哑。

“你早已发现目标。”黑衣男子道，“但三天过去了，你却毫无作为，对森罗的忠诚值得怀疑。”

这句话是纯粹的机械合成音。以目前的技术，最便宜的义体都能模拟人声，这种嗓音着实少见。

长发女性似乎终于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身姿曼妙，“要对董事会负责的是我，不是你。作为工具，你想得太多，做得太少。”

她掌心向下虚按，黑衣男子便随着手势单膝跪地，犹如受到遥控。

“你看，这个姿势就顺眼多了。”她轻笑一声，“董事会的目标已经达到。那个协约人反倒帮了森罗一把……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赚到更多。”

她看向窗外，回味着那颗眼球传来的画面：胸口溅满鲜血的青年伸出手来，脚边还扔着把变形的折凳。

这小子还不知道自己的研究意味着什么，希波克拉底协会的蠢货们也不知道。南柯药业已有察觉，但他们的短视与愚蠢一般无二。

这很好。

“叁，去D大厦。”她弯下腰，揉了揉那黑衣男子的头发，“在那里，我们将得到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黑衣男子低头。他垂下目光，不去看那张胸牌。

第三研究所，白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