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棺材板破裂,无数飞蛾冲破地面向天上飞去,头顶的半抹红霞消失不见,天黑了下来,是飞蛾覆盖了这方天地。
棺材之上,黑漆漆的飞蛾托举着一个千疮百孔的人,如果那能算作是人的话。
“你没死!”谷不申惊讶道。
白子墨躲过警卫的阻拦,快步跑向谷大平,谷大平再次抡起拳头,白子墨侧身躲开,反手一个背摔将谷大平打倒在地。
“你……”
谷大平刚刚张嘴,迎接他的是白子墨的拳头,几颗白牙飞了出来,谷大平想张嘴却被血堵住了喉咙。
咻!
三条肠子袭来,白子墨抬手,无数飞蛾正面撞上肠子,几乎是刹那间,肠子被飞蛾啃食殆尽。
白子墨踏着飞蛾腾空而起,衣袖挥出飞蛾打向谷家父子。
金阙盒中的尖锐细丝将飞蛾刺死,好似一个饰品串子。
谷大平尽力起身,白子墨朝他勾了勾手指,他怒火中烧冲向白子墨。
白子墨脚步轻灵稳健,提脚不蹬,由脊背之气将脚提起,落脚无声,由丹田之气将脚平松落地,如猫行虎步,松起松落。
似沼泽拔涉,陆地游泳,更像是太空行走,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画你妈的太极!”
白子墨提掌落入谷大平腹中,无数飞蛾喷涌而出贯穿了谷不申的身体。
金阙盒渗出血液,细线跟海带一样翩翩起舞滑入谷不申体内重组了他的肉身。
“原来是血管。”
白子墨轻轻一捏,血管炸开,血液四溅,墙上徒增几抹斑驳。
“红烛,你居然还活着,你成仙了。”谷不申不可思议道。
眼前之人身着白袍,模样瘆人,被打穿的身体还能看到器官在动。
二十年前,红烛自缢的那晚,他拿红烛炼制金阙盒也是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白子墨空洞的脸还留有半张嘴,剩下的半个嘴角上扬,另外半边黑漆漆的。
“仙?见过仙的都疯了。”
面对谷不申的疑问,白子墨的语气出奇的平淡,没有一点情感,跟他的模样一般好像已经死了。
谷不申思绪混乱,白子墨无论是身形还是语气都跟二十年前的红烛一模一样。
“你杀了她?”看着身旁同样填好的坑,白子墨问道。
后山的石头泛起白霜,萧瑟的寒风刺骨,白子墨的恨意再也按捺不住,体内不停地跑出飞蛾。
“你,你对红烛做了什么?”
“我在问你话,你问你妈呢。”
白子墨的身体化成飞蛾散开,随后出现在谷不申的身后。
谷大平还没看清楚白子墨的动作,迎面而来又是一拳。
令谷大平意想不到的是,白子墨这个癫子不知道从哪里掏来的飞蛾扔了他一脸。
飞蛾抹在身上的感觉又疼又痒,谷大平这么一个大个子也吃不消了。
“你刚才问我对红昭做了什么?”
白子墨一拳带着无数飞蛾轰下,谷不申的身体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我告诉你。”
飞蛾群形成一根巨大的黑柱击穿整个后山。
“我吃了她,修了她的——道!”
“爹!”
谷发穿过倒塌的山体来到谷不申的身旁,谷不申推开了他。
“走,快走……”
“爹。”谷发一手扛起谷不申的大臂,一边道:“我去找道士布诛仙阵,他逃不了的。”
谷不申目光混浊,有种说不明道不尽的意味。“他没有成仙……”
“半仙,半仙也不在话下,岐棘山的道士可以厉害了,抓他个半仙不在话下的。”
谷发语气很快,如今没剩多少时间给他们父子闲聊了,最重要的是逃命。
“他也不是半仙。”
拖着谷不申的手忽然停了,谷发不解:“那他是什么?”
轰!
尘雾散开,一张骇人的脸显露出来,尽管那张脸已经腐烂发蛆,但那张脸的主人还是活的。
“他是道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