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你先挂吧。”

“我……挂了……挂了……”

隔着挂断的手机信号，迎雪也听得见芷空父母的哭声。

迎雪伤心得不行，第二天想请假，但被老板严词拒绝。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老板说。

“那，我用一下我的休假时间可以吗？我还没用过……”

“那来这儿走流程吧，你先去那个什么单位把那个什么交一下，然后去什么什么地方报备一下，然后……”

“那我全勤不要了嘛……把我那些……劳保给一下，就是那个每个打工人都能随时拿的基金……”

“不给！”

“这不合法……”

“那’法‘是给你说的吗？”

“你……”

“来不来？”

“我……才不来！这班谁爱上谁上！”

迎雪嘴上说着不去，但最后还是按点打卡。

“以前……才不是这样的呢……”她压力巨大。

同事给她递了杯奶茶，说：

“现在也就这样了，为我们说话的人死的死，关的关，你苦也得憋着，必须说玉春总统的好。”

此言一出，同事立刻被人摁倒在地。

“啊啊啊！”

摁倒他的是旁边的其他同事，普通同事。

“你不爱终焉共和国！”

周围的人都为摁倒同事的人叫好：

“摁得好！”

“行走的奖金。”

迎雪想为同事说句话，但同事给了她一个眼神。

人群散去，迎雪才敢扶起同事。

“受苦了……”

“没办法的事，人人都护着吸血鬼。”

“可恶，真可恶……呜……”

“以后都会是这样了，世道就是这样。人心，人心绝对会选择这种，对吸血鬼有利的……方式……”

“终焉世界，完了……我好想逃。”

“你有一百种方式逃跑，玉春就有一百种方式拦你。”

“苦日子来了——我们号召大家一起跑吧。”

“要是大家都意识到这个倒还行，但大家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不至于吧，只是安于现状，谁愿意当出头鸟呢。我们只是一介草民，怎么斗得过那些吸血鬼。”

迎雪一整天都感觉眼前蒙着阴影，总算是熬到下班了。

“快点回家，给芷空打电话……”她跨上小电瓶车。

开到一半，突然一阵急促的哨声：

“嗞嗞———呜呜呜——”

“哪个人违反交通法规了……”迎雪想。

“喂！那个骑电动车的！”

“啊？”

“下来！下来！不能骑的！”

“什么？”

迎雪被拦下了。

“我没有逆行啊！”

“玉春总统说了，终焉利亚不准骑电动车。”

“怎么可能啊！我怎么回家啊！抢电动车的！”

“不没收电动车怎么推动力汽车销量啊？玉春总统也是一片好心，为我们考虑。”

“有病！”迎雪骑上电动车就要走。

“下来！”

“哎呦！”

迎雪被拉下车。

“你个交通协管还那么嚣张！芝麻官当爽了！”

“没办法啊。”

迎雪拗不过交通协管，电动车被抢走了。

“可、可恶……”她看着电动车被拖走，“呜……可恶……”

等她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眼睛肿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