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停止，无人机打击。

“嘭”！“呼”！瓦砾砖块乱飞。

“队长！”队员报告，“对面来人了！”

“注意白带！”

青鸾架起观察镜——因为无人机无法补给——窥视敌军：

“吏青哥，对面没白带！”

“什么？再看看？”

青鸾看到对面把枪口对过来。

“啊！”

“咣当”，子弹险些击中身边的队员。

“对面放鸽子！可恶！”青鸾锤地板。

“嘭”，军政府军拿FPV往死里砸。

“难道是心理战？”吏青想，“不对——青鸾，观察镜给我！”

吏青在FPV的疯狂攻击中架起观察镜。

“没有白带……这些是……有官职的！各个都是！没一个填线的！打！快打！是军政府的死士！”

青鸾扛起反步兵筒子：

“可恶！都是既得利益者！去死吧！吸血鬼的帮凶！”

“砰砰砰”！“突突突”！终联战士们火力全开。

一个队员狙杀一头吸血鬼的帮凶，说：

“啃楼来的！”

“务必挡住！”吏青说。

吸血鬼的帮凶们都是狂热分子，“嗷嗷”地突进。

“杀！为了玉春总统！”

“紧紧团结在玉春总统的光辉下！”

“吁”！“吁”！军政府财大气粗，FPV机枪弹般消耗。

“时刻牢记玉春总统的教诲！”

玉春的狂热分子们，玉春的话背得比终焉民族的历史还熟悉。

“坚定拥护玉春总统的思想信念！”

“玉春总统的理念是最真实，最管用的发展模式！”

楼内的终联战士透过爆炸声能听到几句，有队员说：

“玉春连装甲车都不给他们配，怎么还这么疯狂啊！”

“洗脑的呗。”另一个队员说，“玉春的话贴满大街小巷，贴得比英雄故事还多。”

“也就会搞点个人崇拜了——绝对不止，不崇拜他的绝对都被突突了。”

流弹漫天乱飞。

“啊啊啊！我受伤了！”

“可恶，对面进楼了！”

“守住楼梯口！”

“守住过道！”

“女厕被攻下了！守住男厕！”

“夺回储物间！”

空间技术局俨然成了巴普洛夫大楼。

终联战士各种游击战，麻雀战，弹性的寸土必争，把狂热分子们逐出了空间技术局。

“呼哧，呼哧……”青鸾在废墟中喘息，“我们……赢了吗……”

“暂时。”吏青说，“我们怎么样？”

“有两个队员……”

“唉……军前厚葬……能多厚……就多厚……”

青鸾被裹挟在战争的死亡气味下，说：

“意义……何在……我们不也是为了一个军阀势力而死吗？我们也是……狂热分子啊……”

此时，楼外悠悠又来一架送食物的无人机。

他面前的队员接住无人机，读着这架无人机上的字条：

“你们还好吗，我们……”

“别读咧！”青鸾抢过字条，撕得得粉碎，“假惺惺！死了这么多人！我们流血！就给玉春和瑞香他们铺路！可恶！”

一句句诗回档在青鸾脑海里：

“泽国江山入战图，

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将功成万骨枯！”

“啪嗒”，他踩到一摊鲜血。

“呜哇——”青鸾崩溃了。他远没看起来那么满级。

吏青一把捂住他的嘴。

“嘣”，一架FPV寻声砸来。

“现在不是破防的时候！”吏青说。

“战场上……没空受伤……”

青鸾失神地看着吏青，吏青呼一巴掌。

“啪”！

“青鸾，刚才那个坚定的你去哪儿了？”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还坚定的！我们不是枯骨！我们不是填线宝宝！”

“别讲大道理了！我的意思是，这个环境里没的时间感慨！去防守！这是战场！要说什么回去再说！”

“终究……还是……没有意志的枯骨……”

此时，“嗖”——一枚155毫米炮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