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突突突”——空间技术局枪声不断。

“啪”，“啪”，空降兵们狙击军政府兵。他们很默契，尽最大的努力，只震慑，再不行狙伤，极力不毙命。

“控制烈度——”空降兵队长说，“别把玉春惹急了。”

“嗡嗡嗡”……“嗖”，一架FPV挂着炸弹钻进窗户。

“啊！卧倒！”

“嘣”，FPV砸在墙上。

空降队队员在烟尘中探出头来，说：

“嗬，看来对面也不想打死人。”

队长摸着被砸中的墙，说：

“就普通的隔断……要是想打死我们，早砸承重墙了。”

“但我们会被困死的。”队员说，“坚持到瑞香来，这任务太难了。”

队长叹了口气，说：

“军政府把我们的电断了，要不然，还能传送补给来——能源储备就只够一次接回瑞香了。”

“要是对面能送物资过来就好了。”

“苦一苦吧，但愿我们身后不是吃喝玩乐的家伙。”

队长翻出他兜里的族谱，细细地阅，数。

“第一代……外公的哥哥，留在五梁战争。第二代……伯伯，留在郝泉公国。第三代……伯伯的二儿子，留在魔神山……”

数到一半，身边的队员说：

“军事世家，嗯？”

“嗯……我可能得留在这里了——我是第五代。”

“三十年一代……第四代，我们爸妈那代就是终焉九十年，和平时期，总是美满的吧？”

“唉，怎么会——我叔叔，在诛仙战争中和鬼族拼刺刀去世了……”

“对不起……”

“用不着，为守护终焉世界牺牲，都是光荣的！”

“你也是怕死的吧？”

“不，我会让我的名字，也留在家族的光荣簿上！我的名字——吏青！”

“吏青队长，别忘了，这可不是守护终焉世界啊，这是内战，和阿奇诺帝国差不多个性质。”

“这……”

吏青不说话了。

队员把手搭在吏青肩上，说：

“别死了，不值得。”

吏青失神地看了一眼枪，小声说：

“哥……”

“你哥哥死了？”

“拜把子。”

“我比你小半个月哎，队长。”

“二弟？”

“大哥！”

吏青读着二弟军牌上写的名字，说：

“活下去，青鸾。”

青鸾握紧吏青的手，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兄弟，活下去。”

“大哥！”

“二弟……无人机！”

“活着！”

无人机悠悠地送来了食物和水。

“天不亡我……”吏青说，“不，应该是谢谢你们！外面的兄弟！”

青鸾拆下无人机上的补给，里面夹了一张字条。

“吏青，看这个。”

“致终联的朋友们……我们大多数不想打……”

“怎么可能啊，那个叫……沉·如意的，那么狂热。”

“也许另有隐情——看，又来一架无人机。”

“上面也有条子……我看看——我们即将发起进攻，请不要窝在东侧。我们会戴白带，别打我们。”

吏青隔着几个转角，似乎是望着窗外的敌军，感叹道：

“那就一起打假赛吧。他们也是放光子弹下班。”

“这么看，撑到瑞香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别管这些了——”吏青呼叫全队，“喂？我是队长，快，离开东侧……”

话音未落，“轰”地一声，东侧遭到炮击。

楼内的空降兵聚集起来：

“队长！东侧遭炮击！”

“队长，你怎么知道的！”

青鸾说：

“我以副队长的身份下令！别管这些……”

“嘣”！炮弹落地。

“以副队长的身份下令！收缩！快！”

“嘣”！炮弹攻击。

吏青说：

“一会儿注意！别打白带的！”

队员们：

“什么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