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听得见。妻子的手机一直放在家里,太久没用,已经没电了,郭毫充电到自动开机后,打开了妻子的手机,亲朋好友的几十条信息被他一一查看,装作妻子的口吻,回复了他们,试图掩盖家暴的真相和性侵的痕迹。
是的,还有性侵。
其实往往男性对女性的家庭暴力中是包含了性侵的,所以也会有婚内强奸的行为。
但这个时候的性侵,某种意义上算是一种羞辱,而不仅仅是性欲望的发泄。除此以外,雨白的妈妈还不被允许去厕所,因为郭毫把她的手脚都绑在了凳子上,最终只能原地失禁,这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与摧残。
这些手段,除了自己的恶念,郭毫也受到了“盟主”班再璋的影响。他和贺试晟,还有贺媛霓的妈妈一样,除了“组织”,也为“联盟”卖命,此中又涉及班再璋不信任班又棣,进而对“组织”进行渗透,前文已经多次提及,此处不再赘述。
“皮带打得不过瘾,郭毫还专门买了鞭子。”郭雨白的泪珠已经涌了出来。
而为了防止她妈妈真的去告郭毫一个婚内强奸之类的,他干脆假仁假义地跪下给她妈妈道了歉,果真几天没对其施暴,换来了她妈妈的原谅。
但最终,不用说,孔燕问也知道,肯定是好景不长,郭毫这样的男人,说出来的话,又怎么可能可信呢?
后来呢,郭雨白一天天长大,尽可能保护这个可爱的女儿,就成了雨白妈妈的唯一希望。
“现在呢?我是说……上了大学后,你妈妈还是那样的处境?雨白,我觉得我们可以鼓励阿姨离……”孔燕问很激动。
“已经离婚了。”郭雨白明白他的意思,事实上妈妈和郭毫离婚,就是进入洛大后,她努力促成的。这份勇气,她给了妈妈,而她的勇气,来自高中那个同桌,那个永远阳光,永远昂扬,永远向上、向上,再向上的华纬。
郭雨白没有和华纬在一起,但这并不影响雨白把华纬当做最好的朋友之一,他们的友情,是治愈她不幸童年的良药,是驱散她亲情中寒冬的一束炽热的光。
孔燕问想起,他和雨白正式在一起之前,华纬就嘱咐过他,如果能成为雨白的另一半,一定要小心呵护这个脆弱的女孩子。
华纬当时的表情很认真,罕见的认真:“老孔,有个想法我一直没跟你说,不知道你意识到没有,雨白之前对我的那种无条件信任,恐怕就是有她童年阴影、不幸过去的缘故,她父母那种不太正常的夫妻关系,想来也导致了她对我这个她信任的人在男女方面很不设防,但终究男女有别,我们不必操之过急,而应慢慢地,循序渐进地让她转变到一种舒适的状态。”
这个问题,孔燕问不是没想过,但确实想得没有那么深。
“一句话,”华纬总结式地开了个玩笑,“不能让雨白还像高中那会儿,还有在催眠幻境里那样,毫不在乎地在我面前脱衣服吧?我们两个,不,还有雨白自己,我们三个一起努力,让雨白变成更好的自己!”
孔燕问想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警局门口,变故却发生了,郭毫不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