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看你看,这疯批娘们,哪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药祭司没敢阻拦女人离开,只在后面向着木祭司抱怨诉苦。
木祭司也是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药祭司劝道,“行了行了,她真疯起来想杀你,我也未必拦得住。”
“我呸!我那是一时不慎,没看我刚要认真,她...”药祭司急头白脸地给自己的不敌解释了一番。
但才说一半,就被木祭司无情地打断,指着木桶内一动不动的张慎,“他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经过我手的,哪个活不成?”药祭司一边说一边恢复了原来的样貌,重新变回那个枯瘦的白发老头。
木祭司摇了摇头,“他活着只是次要,主要‘蚀炁蛊’能不能继续成长。”
“放心吧。只要药汤不断,就算‘蚀炁蛊’没等成熟,中途发作,他也死不成。”药祭司给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收拾了一下,随后才想到了什么,不禁提醒了一下,“但是这样一来,成本就大得很了,不得把咱们药仙会掏空了?值得么?”
“值得!”木祭司眼里出现了几分虔诚,“我们今时今日所做的,都是为了世间最伟大的蛊而准备,在此之前,一切牺牲都值得!”
药祭司听完也沉默了,过了片刻,才冷哼了一声,“算是便宜这小子了。若是我能常年拿这些药汤修炼,凭我的资质,取代大祭司的位置也不是没希望。”
药仙会一向鼓励内部竞争,药祭司这句话并不算大逆不道,说白了,尊崇的是蛊,并不是某一个人,大祭司之所以是大祭司,主要原因是他的蛊为最强。
“‘蚀炁蛊’是一方面,另外你也要准备准备了,新蛊种得耗费咱们不少精力应付。”木祭司在药祭司这里确认了张慎的情况后,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离开。
药祭司也紧随其后,不解问道:“准备什么?大祭司又想要炼什么?”
“蛊身圣童。”木祭司眼内精光一闪,语气崇热,显得迫不及待。
随着两人的脚步声远去,洞窟内又只剩下张慎和几个看守。
蛊身圣童...是后世哪都通都解不开的蛊毒么...那个女孩,陈朵。
张慎闭上了眼,努力地在心里整理全部思绪,因为他很是怀疑...
今天那个女人,是自己印象全无,从未见过的母亲...
不,不应说是怀疑,应当是基本肯定。
她看见自己的反应,看见那枚戒指的反应,她没有理由骗自己,更没有理由莫名其妙地帮自己。
她又为什么成为了药仙会的蛊卫长,又因为什么原因,抛下了自己和父亲?又为何在刚才不直接承认?
张慎的精神负担十分沉重,无法支撑他思考那么多,越想越是心乱。
索性一股脑抛开,感受到了体内重新聚拢而起的炁脉...
张慎陡然睁开双眼,药祭司刚刚说的,哪怕‘蚀炁蛊’中途发作,自己也能不死。而母亲...她让自己修炼,断然也不是来害自己!
药汤既然能养,母亲的意思也很明显,那么自己...还有希望!
‘蚀炁蛊’未必就如木祭司说的无解!
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借着药汤,好好地修习德道经,争取多一丝逃离的机会,跟‘蚀炁蛊’比一比时间!
“那就让我看看...”张慎罕见地低声自语了一句,“是你成熟得快,还是我逃出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