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五天,张慎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甚至不饮不食,侍女将食物和水灌入他的嘴里,都被他抗拒地吐出来。
那两名黑袍侍女这几天持续给张慎喂毒,不同的毒物在张慎身上留下不同的发作痕迹,有的让他身上皮肤如麻疹一般红点斑斑,有的让他直接休克。
但这都不是让张慎心死的原因,在他醒过来的时间里,无一不是在想着那一句话,这么久以来,受这么多苦,甚至放弃了与世无争的念头,去想办法修炼。
目的就是为了活着,而直到今天,他竟然发现自己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苦头都是白吃的,不由得他会心死。
洞窟内传来了不同于这几日黑袍侍女出入的声音...
不多久,在自己身前停着几个人的身影,伫立着,一动不动。
张慎低垂着头,惨白干裂的嘴唇上滴延着口水,对于来人是谁,他完全没有兴趣,也没有力气。
“带出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吩咐了一句。
随后昏昏沉沉的张慎,感觉自己身上的荆棘被解开了,途中身上的衣物,玉佩,戒指等等物品都被人除下。
兜转了片刻,被人搬着丢进了一个硕大的木桶内。
味道极冲的草药味直钻入张慎的鼻子,还未等到胃里泛起恶心,瘫软的他直接沉入了木桶内,咕噜咕噜地呛了几大口。
紧接着被人从桶内揪着头发拽起,差点窒息的他,涌出满嘴药汤,翻着白眼...
“呵,不吃不喝就想死,那我这个药祭司岂不是白叫的?给我灌!”
随着那道苍老的声音一声令下,几个人抓着张慎,其中一人掐着他的脖子,拿着一只漏斗状的器物,掰开了张慎的嘴,捅入他的咽喉,将一些流食灌进他的嘴里。
张慎无法抵抗,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奄奄一息的模样,仅剩下意识的吞咽动作。
流食被悉数灌完,立马就有人捏紧他的下巴,让他无法做出呕吐。
被人提溜着头发,捂着嘴的张慎,痛苦地微微睁开眼皮,看着眼前这个自称药祭司的老者。
老者满头银发,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只是那岁月叠加的老人斑和皱纹,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
药祭司弯着腰,凑在了张慎面前,嘴角咧着,露出那仅剩的几颗乌黑的牙齿,狞笑着说道:“小子。虽然我接到的任务是治好你,但你千万要信我,我有几十种方法,能让你好好活着,却又生不如死。”
说完直起身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顺便嘱咐了一句,“想喂毒就在药桶里喂,内脏再不治人就废了,异人就算通了丹田经脉,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剩下的人都低着头,恭敬地等着药祭司出去,这才将原本捆着张慎的荆棘重新给他手脚缠上,并将其固定在木桶边缘,不让张慎沉下去。
包括那只断骨的手,也被人紧紧包扎了起来,这些人动作十分粗鲁,过程中的痛苦直让张慎精神紧绷,长期被疼痛折磨的他,太阳穴上宛如被一柄大锤砸着,一阵一阵震撼他的精神。
随着这些人完成了所有任务,就沉默地一动不动,并列站在一旁,看管着张慎。
至于张慎脱下来的随身物品,他们就这么丢在地上,偶尔践踏也没有拾起,似乎在他们眼里,只会遵守吩咐,没有私心,也不存在个人意愿。
渐渐地,张慎感觉全身酥痒无比,不下于这几日来尝试的任何一种毒物的折磨,但又微微有一种体轻身舒的感觉在蔓延。
当一天结束,药桶内的药汤全部变得粘稠,恶臭,这时候看管的人就会将张慎拎起来,将药汤排空,带回原来的洞窟。
接下来十多天,张慎都在重复同样的生活,每天早晨就被带过来泡着这桶刺鼻的药汤,随后就有侍女带着毒物来啃食他,经历着不同的痛苦折磨。
过程中,张慎始终不发一言,内伤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连断手也慢慢地在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