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田苍文怒急,想要再打断张慎另一只手,将张慎弄醒。
忽然那只空洞的眼窝里,那条半死不活的紫黑蜈蚣甩了一下身子,数不清的爪足疯狂地挠着他的脸。
田苍文另一只眼睛里顿时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妈的!连本蛊都留不住了!”他一刻也不敢再耽误,直接将眼窝里的蜈蚣拽下,吐出一口血水喷在蜈蚣身上,将其留在原地。
随后拎着张慎,头也不回竭力逃命而去。
当田苍文消失了不到一分钟...
眼神凌厉异常的无根生走了出来,身上满是尘土,还沾了一些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血迹,脚上满是踏烂了蛊虫溅射出来的汁液。
他站在刚刚田苍文和张慎两人争斗的地方,看着地面上的痕迹,脑海里演变着刚刚打斗的情况,眼神逐渐开始黯淡...
他四周则莫名地升起了一片的毒雾,毒雾的颜色和刚刚田苍文丢下的那条紫黑蜈蚣,如出一辙。
在毒雾将要彻底淹没他的时候,他身上的煞气宛如实质一般萦绕着脸颊,轻轻地念了一句:“药仙会...”
两日后。
昏迷的张慎被人一桶水泼在身上,彻骨的寒意顿时将他激醒,他缓缓地睁开眼,十分沉重地抬起头。
“是他么?”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蓝色古式长袍,嘴唇白皙毫无血色的中年男人,正略有趣味地看着自己。
“就是他!木祭司,这次我别的不求,我不想一辈子残缺就好!”
旁边是全身包扎,只剩下一张嘴和一只眼睛的田苍文。
听到是田苍文的声音,意识到自己被俘虏,张慎反应激烈,扭动着身子,身上顿时传来一阵酥麻刺痛,好不容易恢复起来些许力气骤然消失。
这一挣扎,张慎才发现,自己脖颈处,手腕,脚腕,全部缠着几圈荆棘,只要一动弹,就被毫不留情地刺入皮肤。
张慎不敢再动,他感觉内脏翻涌,呕出一口鲜血,这才明白身上的伤还在,只是不知被人用了什么方法吊着命。
那位被田苍文称为祭司的中年,看着张慎呕出来的鲜血,滴在地上,溅在了自己的鞋子上,稍稍沉默一会儿...
随后不仅没有怪罪张慎,反而皱着眉头,冲着田苍文斥道:“怎么打这么严重,这样蛊还怎么养!?”
田苍文被祭司当着众人的面数落,面上不经意间闪过一丝不喜,但还是勉强地挤出几分笑容,“木祭司,这小子滑得很,能抓住他已经很不容易了,顾不得伤不伤的。”
这木祭司不知道是不待见田苍文,还是本来就不会客套,持续数落着田苍文,“大祭司每年给你砸那么多资源,让你在外面爬那么高,现在抓回一个蛊种都这么费劲,你的价值在哪呢?”
田苍文那包满绷带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哼!你是在这不透天的黑窟里待久了,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高手!”
田苍文这几天的心境可谓是低到了极点,哪怕明白自己还有求于木祭司,还是忍不住回顶了几句,“不说那个实力恐怖的全性掌门,就连什么武当山,天师府,三一门,全都出了几个顶天的好苗子,我本来就修为低下,吃亏不正常么!”
田苍文还以为木祭司会反驳自己,做好了继续挨批的准备。
哪知木祭司听完,眉头皱得愈加深沉,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自语地说道:“这样么...要是在这些好苗子小时候就给抓回来,那该多好啊,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