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来”
“急什么?唉,随你了。只要修订好流速,我甚至可以让你在出去之前回来,你会看见另一个你”垄又一次朝我开起玩笑来。
“垄”
“要走便走,演什么离别的戏码”
“我可能,不会回来了”
垄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别闹了,走吧,别回来了。”他背过脸,不用为他担心,他从来没为别人哭泣过。
“那个遥远的国度,我愿称之为,索垄里达拉。”
“再也不见,我的挚友”,触摸那扇门,凉凉的,只是不知垄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我知道他比我更害怕变动。
我们是不会遗忘的,这是最大的痛苦。旅程的每一个节点,痛苦的经历也不会忘记,深入的麻痹神经,越来越清楚的细末,好想忘却,体验努力回忆逝事的感觉,那一定很酥爽。可是即使不去想,那感觉也会涌上心头,触摸那扇门,热热的仰入以奇特的仰角,就像接触水面的刹那,短暂,那眼角的热是泪亦是那似水面的触感,便不得而知了。
我们还没有说过再见,我从未承认过,那便是离别,但又能怎样呢?选择往往伴随着遗憾,不能顾得两面,落得个分身两乏。
门透彻肉体,漩涡会吸噬灵魂,假如有灵魂的话。
许久,垄向左走了一步,向着空白大声嘶喊。
“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你向右看呐!看见那个男孩了吗?他把心爱的花栽在河对岸,好像很远,永远接触不到一样,但那处浅坡淌着水很容易就能过去了!”
良久,他不再呐喊了。
男孩独自一人行走着,向着那浓雾的来源行走。水流愈发湍急,浪涛拍打在岸上,裹挟着惊天的威能,他无法再以踏入河水为靠近的方向,他向源头狂奔,心里难以抑制的恐惧蔓延。不知何时升起的雾气以及对岸毫无知晓的情况所共同带来的未知,让他灵魂深处惊颤的发抖。忽的一软,两腿像灌铅似的,猛的摔倒在地。
男孩,下意识的向对岸望去。
雾气虽然没有消散,但已经变得很浅淡,至少能看得清晰,不至于像一堵厚墙,目光连一点也探不过去。
可远处,似乎仍有一堵黑色厚墙,男孩揉了揉眼睛,河床变得细窄,几乎能赤脚淌过,他正心喜欲狂,想要跨过去,找自己的花。可从下游走来的垄却突然拦住他。
垄什么也没说,只是摊开手,又让出道来。男孩终于看清那黑色的墙是什么,铁门哐当的开启。
“去吧。”垄摆了摆手。
“我的花呢?”
“你问别人,你的东西在哪里?”垄很惊讶的看着男孩。
“我告诉你,小孩。自己的东西在哪,只有自己知道。”
他显得很不耐烦,不等男孩辩解,便急忙将他推上那辆异域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