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梁亮自作主张,连夜处死了一众人等,这本就够反常的了;更反常的是,他还单独审讯了赵道生,并亲自送其上路。
“这一条,内卫的官档没写吧!不过此事机密,没什么人知道。就算内卫了解,也没人敢记下来。”
这些年来,武攸暨一直想找个合适借口弄死梁亮,但这家伙太狡猾了,办事是滴水不漏,又成了低语者的骨干,在内侍省干的是风生水起。
“我不相信李氏的臣工,但我相信你,这就跟你不相信姓武的,相信我的道理一样。”
“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将来狭路相逢之时,你我都能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拉对方一把!”
房顺郑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的!”
经过武攸暨这么一说,房顺有点明白了,这宫宴案从太子的玉佩,到他被释放,再到这个梁亮,从头到尾都在隐隐暗示当年的章怀太子案。
背后操纵之人,很有可能是想利用这桩陈年旧案,利用人们对章怀太子同情,掀起政潮,甚至激化李武两家的矛盾。
那人是算准了,武皇对此深为忌惮,甚至连武攸宜、王孝杰回京觐见的时间都拿捏的恰当好处,其对王孝杰与他的关系更是心知肚明。
这个人是谁呢?
对章怀太子案,他又知道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房将军,对宫宴案,我是有一些自己想法的。”
在今天之前,他并不知道梁亮与宫宴案有关。武攸暨只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拉拢他。
他呢,与太平是不睦,更希望太平早点把自己折腾死。
但这人明着动太平,比给他戴绿帽子还打他的脸,所以武攸暨是想弄死那人来着。
如今知道这差事是房顺来办,他就安心了,更不会坏房顺的事,他回去该怎么还怎么样。
话间,武攸暨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推给房顺:“凭此,你可调动右卫军南城军营的-骁骑营。”
他知道房顺有芙蓉牡丹令有权调动兵马,又有内卫从旁相助,办案肯定是不缺人手的。
这支三百人的骑兵是留给他保命用的,武攸暨虽然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但却可以确定其乃手眼通天之辈。
“别推辞!这算是我还你父亲的,当年没帮上他,一直很过意不去。”
而且,房顺知道这神都城,有多少地方是圣人照应不到的吗?或者说的再直白一点,他确定圣人会一直给他撑腰吗?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从妻儿死在他面前的那刻起,武攸暨就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人这一辈子,会面临很多次选择,武攸暨做错过很多次,夜里躺在榻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不断浮现那些片段,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这一次,他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