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麦克莫多站,周围的大部分区域都不允许被查看。
丁晴皱了皱眉,再次滑动屏幕,把地图位置移到邮件中提到的横贯南极的山脉。
可这次更过分,当地图拉近到二十公里的时候,就已经全部都是马赛克了。
而且邮件里说那片禁飞区域在南极点的五到十英里处,可是在地图软件上,却根本找不到南极点,只是一大片单调的白色。
很显然,这些都是被人为刻意处理过的。
看着那一大片白色,丁晴沮丧地关闭了地图软件,好奇地问道:“那个约翰的邮件里说你和他当年也看到过差不多的景象,你们当时看到了什么?”
文群涛半闭起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良久,他才缓缓说道:“你知道,我在阿富汗战场患上了严重的应激反应综合症,所以刚刚调回来的时候,被分配到了相对轻松的阿拉斯加基地……”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不用说了,我担心……”丁晴面带关切地打断了文群涛,她知道文群涛的应激反应综合症非常严重,很怕他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后会忽然发病。
文群涛睁开眼睛对丁晴微笑说道:“没关系,我想我的病已经好了。”
“好了?怎么可能?”丁晴蹙眉说道:“应激反应综合症是需要长期依靠药物和心理辅导才能改善的……”
“别忘了我刚从另一个世界回来。”文群涛的脸上忽然出现一种丁晴从未见过的洒脱神情:“四十多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治愈任何心理疾病了。”
丁晴顿时愣住了,从她的角度看,完全无法想象那个虚拟世界对一个人产生的影响。
文群涛继续说道:“那是2012年的事儿了,大概是6月份,那天我和约翰在基地里休假,我们闲着无聊,决定开车去周围转转,想着没准能碰巧遇到北极熊拍几张照片。
我们当时开的是基地里的军用悍马,也没有走公路,就选择了一条平时走熟的路线一直向北开了下去。
可大概开了三个多小时,不用说北极熊,连平时常见的海豹都没看到一只。当我们正准备往回返的时候,忽然遇到了暴风雪。”
说到这儿,文群涛眯起了眼,看着潺潺的溪水,回忆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那场暴风雪来得非常突然,可我们出发前却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暴风雪的预报,而这对于我们部队的天气预警系统来说,是件极为罕见的事情。
而我之所以说那场风雪很罕见,也是因为当时无论是车载的导航系统还是军用罗盘都在一瞬间失效了,就连卫星电话也没有了任何信号。
当时我们面临两个选择,要么等风雪过去,要么冒险往回开。选择等待肯定是最稳妥的选择,但我们那天出来的很仓促,没有做太多御寒的准备,也没有带备用油桶。当时气温下降的很快,如果原地等待的话就只能靠车辆怠速取暖。可车里的油经过三个小时的越野后已经剩得不多了,如果风雪不能短时间停止,一旦我们燃油耗尽,就有被冻死的危险。
所以我们反复衡量后,决定冒险往前开,因为再往北走差不多五十公里,就是加拿大育空省的边境检查站……”
侯杰忽然插嘴道:“大风雪里开五十公里可不是闹着玩的。越野和跑公路不一样,尤其是在大雪地里,车速慢油耗高,还容易陷车。那年我和几个玩越野的哥们儿在内蒙浑善达克玩雪……”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孟冬再次狠狠捣了侯杰一拳。
“他说得很对。”文群涛微笑道:“那天我们确实低估了那场风雪,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两就彻底迷失了方向。当时四周的风雪越来越大,能见度也下降到了十米以内。而且每走差不多二百米左右就要陷一次车,大雪地里又没有锚点,车上的绞盘根本派不上用场,全凭着两把铁锹自救。
就这样我们坚持开了四个小时,才走了不到三十公里,仅剩的那点油又被我们用去了一半,而且陷车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天又黑了,根本没办法再继续往前了。
就在我俩都感到绝望的时候,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座冰川,冰川下有一个巨大的山洞口,而我们的车恰好开到了洞口前。
那时风雪正大,我们想都没想就驶进了山洞,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山洞里居然是一条人工挖掘的隧道,地面上是用沥青铺成的公路。
隧道里出乎意料的温暖,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们车里的温度探测器一直恒定在25度。
而最让我们感到惊讶的,还是隧道两边的墙壁,全部泛着暖绿色的光,但是却找不到任何光源。
我们在震惊中往前开了五公里,前面出现了光亮,就在我们驶出山洞的一刻,我和约翰看到了一幅让我们毕生难忘的景象。”
说到这儿,文群涛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侯杰三人正听得津津有味,谁都没有说话,全都瞪着眼睛等着下文。
过了好半天,文群涛才睁开眼睛缓缓说道:“我们看到了两条巨蛇。”
“两条巨蛇?”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马上想到了刚才邮件里也提到了一条巨蛇。
“是的。”文群涛点了点头:“两条像麻花一样纠缠在一起的巨蛇,一黑一白,当时我们被吓傻了,后来我两再回忆时,感觉那两条蛇都起码有二十米长。”
“二十米?”侯杰吃惊地说道:“乖乖,那不是比灭绝的泰坦巨蟒还长?”
“你们会不会看错了?”丁晴在吃惊之余问了一句下意识的废话。
可没想到文群涛却点了点头:“也不是没可能,因为我们只看了十几秒钟。”
“为什么?”丁晴皱起了眉头。
“因为那两条蛇忽然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