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满是堑壕的平原上这里没有一棵直立的树或是活物,周遭都是灰暗的雾气,他们的味道是刺鼻的火药味和年轻人的早已腐烂的血肉味,天空像充满重工业或化工厂的废气一样暗淡无光,飞机像海浪中若隐若现的猛兽悄悄划过,铁丝围栏散落在堑壕上像一具具婴孩的骨架般挂着穿着厚实军装的四肢或是一整个带着军帽的年轻男子
堑壕上下都是银色与黑色的沙土,武器和鲜血将他们染成这样,堑壕之间随随便便就能找到血水里已经被细菌微生物腐蚀露出骨架的男孩们和他们一同被血浸泡的枪,飞蝇与蛆虫在他们的尸体里不断激增,啃食年轻人们细腻皮肤下早已被炸烂的血肉,他们佩戴的勋章遭到锈蚀,军装下家乡的衣服又或是他们佩戴的饰品也不再具有标志性,他们都被战争的火焰灼烧成了黑色的焦炭
而遍布在堑壕上下用来架起铁丝的木桩则像一根根精准的墓碑般插在尸骸的前方或上方,而一桩墓碑前可能是好几具尸骸,而有的尸骸甚至没有这简易的墓碑,但无论哪座墓碑下都充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遗骸,像一场死亡的歌剧,像一场死亡的游行
而仅过了几分钟炮火对这个方向的轰炸又开始了,无论你躲在堑壕的哪里都躲不过这疯狂的的行为带来的死神,这歌剧进行到了高潮!火炮的轰隆声是主角的高歌!飞机的咆哮是其他人的合唱!这游行永远不会停止,还活着的人们在远处高举着游行的旗帜那是火炮、迫击炮、是正在驾驶着的飞机在这场游行中发起呐喊,炮弹掀翻了堑壕的尘土掀起那充满血腥气息的黑色的海浪!他们如狂热的鳄鱼一般在天空中发出雷鸣撕咬着世间的一切,翻滚着扭动着去破坏一切可见的事物!
当炮火停止时,又是一次死亡的冲锋,来自各地的人们又从连死神都找不到的地下钻了出来,他们互相被对方的枪械击碎腿脚与关节,被铁网撕烂皮肤,他们血肉横飞、四肢飞溅,他们前仆后继踩着敌方或己方的尸体前进
也许是火炮对天空的影响本就暗淡的天空,下起了细小的雨滴,在战壕之间形成黑红色水坑,不断有人在这些坑中跌倒,开始了!新一轮的战争!炮弹落下炸弹投下!哄———
马克西姆在飞机上苏醒,飞机在颠簸的气流中马克西姆做了这样的噩梦
“快到西波尔了吗”马克西姆问
“将军,大概还有半个小时”跟随的助手德米特里说到
“我的头痛的像被打入了十几根鱼钩然后一直拉扯一般,希望接我们的人会准时到”马克西姆闭着眼睛伸出带有指爪与鳞片的手指按着两眼之间说
“当然会,先生”
又经过一阵颠簸后,飞机平稳的带到了西波尔
来接他们的车早已准备好,是一辆宽大防弹的灰蓝越野车两边各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端着枪的-2型士兵,他们的鳞片比我细很多,头部也更加修长优美,从车上走下一人
那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带有皱纹雀斑与胡须穿着淡蓝色制服的中年人,干枯的皮肤勒住了脸上的赘肉,有着一头像灰黑像野猪鬃毛般粗糙的大背头盖在头上,马克西姆已经不记得他上一次见到穿着干净的正常人类是什么时候了,他机械性的上前去问好,那人也回应了他
“你好将军,我是阿历克塞·卡列林,是乌兰特边疆区布徳亚蒂市的……”他半睁着眼睛用着喘不上气的语气断断续续的说着“我是……”
马克西姆并没有听他说话他头疼的厉害,而且他不喜欢官员尤其是罗什的官员,他觉得他们阴险狡诈且阿谀谄媚,之前他在战场上也被运送物资的官员坑害过,这加重了这种想法
当那人说完后,马克西姆马上露出一副热情的模样说自己会尽快开始工作并上了车,助手马上明白了并说“是的,将军非常担心那里的事情,我们马上前往军区吧”
他忍受不了,在前线时那里没有消炎药连止疼药也不够,他也只好让给士兵,他感觉整个头部都被人按进了硫酸池里,头部每一个孔洞都被侵入了硫酸直至他的咽喉处,而他的头骨像被十几个钩子嵌入拉起,他迫切的需要吃药然后休息一会不然他感觉他下一秒就会痛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