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略显失落的走出门外。进了院子里的另一处平房。也直到看见女孩身影走远直至进了房屋。蒿桂花的眼泪才不止的掉落。

“我就是欠你们老张家的！自从嫁给你，你们家那几兄弟天天来要钱！二的要完三的要……”

“好容易过上几天舒坦日子，你还往我心里添堵！”

说着，眼泪更多，仿佛有说不尽的委屈在嘴里囫囵。

“你家兄弟九个，八个都是你弟弟！现在的你死了，以后想和他们讨点好处都要不到！”

“小豆子的娃，你还没看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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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个小时，院门口便传来稀碎的开门声。扰的院子里的大白狗摇着尾巴汪汪的叫。

“妈，我回来了！”

人还没到，张有志便着急的喊到。

张有志，是蒿桂花的小儿子。快四十岁生的孩子，又是儿子。自然是最宝贝的一个。身材微胖，皮肤略黑。

“我带莲子去医院了，医生说这胎很稳。只要平时注意就好了！”

没等人进门，蒿桂花便先出了房门。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刘莲，眼睛略带一些浮肿。不到一米七五的个头算不上高，但也还可以。

“莲子你先回家吧，我和有志说点事。一顿检查也不好受，回去休息一下。”

“妈？您怎么……”

“好了，回去吧。你休息就好！”

说完便拉着张有志进了屋子，门帘放下，杜绝了他人窥探的可能。

刘莲挠了挠头，但也只能扭头往后走，进了这院子里唯一一幢二层小洋楼。

“妈，怎么了？什么事情还要背着莲子？”

张有志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蒿桂花也不说话，拉着他就进了里屋。

“妈，您说话啊。这什么事情……”

刚要叫出声来，便被蒿桂花一把总后面捂住了嘴巴。

感觉到手上的湿润，蒿桂花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失去了蒿桂花支持的的张有志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渐渐的瘫软在水泥地上。双手扶着炕沿，眼泪打湿了油毡布。

二十几岁的男人，自然不像小孩子一样想法简单。

“婷婷先发现的，跑去找我。等医生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没了。”

又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要是我当时不给老头子翻身，让他安安静静的躺在炕上等医生来，也许就没事了……”

“要是我没那么着急，也许老头子还能抢救一下……你说，咱家好容易在添一个人口……”

“妈，别怪自己了。”

终究是个男人，母亲又在旁边摸着泪。为了不让母亲更伤心，张有志还是故作坚强的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涩的说道：

“我去打电话叫大姐和大哥二哥回来。莲子那边……”

“莲子那边让她先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吧，等丧事办完了再回来。刚怀的孩子受不得阴气。”

“好。”

“那大姐他们那边……”

“先别说，就说有急事，让他们先回来。请假也要赶回来！”

“好，我知道了。”

又看了看炕上那副早已冰冷的躯体。擤了一把鼻涕，便扭头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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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怎么也哭了。咱妈没事吧？我看她眼睛肿的厉害。”

“咱妈没事……爸没了。”

“啊！？”

刘莲惊呼出声，被张有志一把按住。

“好了，你先回娘家住几天吧。这边办丧事不方便。”

“可是咱爸对我很好，这点孝道都不敬只会被人嚼舌根的。”

张有志看了看，坐在炕沿上，搂了搂刘莲的肩。

“咱妈决定的，你回去吧。这几天别乱想。没事的。”

见丈夫如此说，刘莲也没坚持。

“那好吧，我去我二哥家住几天。”

“现在就走，一会我大姐大哥他们回来了，情绪万一控制不住把你情绪牵连到就不好了。你现在动不了气。”

“好，我收拾点东西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