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元奇怪:“什么所有女子?”
邬陵本觉得两人腻歪,他像是多余的,但听到两人似乎有了争吵之意,便来了精神,干咳两声道。
“比如景德镇第一美人,尹小姐,那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么?”
英慈顿时如临大敌,正襟危坐,想听聂子元解释,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从身边经过。
那辆马车上的小丫鬟将窗口的珠帘挑开,现出里面坐的女子。
她年纪与英慈相仿,眉目神态温婉动人。
若是将英慈比作盛夏里肆意生长的带刺蔷薇,尹小姐便是濯清涟而不妖的水中芙蓉,冲聂子元嫣然一笑,软软糯糯地叫了声“聂公子好巧”。
那声音并不矫揉造作,纯属娇软少女的浑然天成,别说男人,连英慈听到,骨头都酥了。
从镶了金边的袖口中伸出的左手,戴了副翠绿色的镯子,手指不同于她的骨节分明,犹如葱一般白嫩细腻。
看到便知,不用沾阳春水的。
英慈不自觉地盯着尹小姐,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聂子元后来又对她说了些什么,眼前只有尹小姐的音容笑貌。
怪不得聂子元对她若即若离呢。
他与尹小姐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如果她是聂子元,也会喜欢尹小姐,而不是自己吧。
面对那样一个完美到极致的女子,英慈甚至生不出妒忌,心随着那辆马车远去不断往下坠,最后深深叹了口气,两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衣角,差点连着膝盖一起抓破。
直到马车在聚丰楼停下,聂子元和邬陵下了马车,她才打了个激灵,匆忙提着裙摆,从车厢里出来。
然而只见邬陵,没看到聂子元,她不禁奇怪。
又一转头,才发现一名高挑女子站在面前,身着月牙色长裙,被风轻抚、贴着鼻梁的面纱上,撒了金碎金碎银,华贵非常。
聂子元竟然在马车里换装,扮成了“百花醉”。
对了,聂子元是“百花醉”的事,尹小姐不知道吧,那她就有小小的优势了呢。
可转念又觉得羞耻。
为什么非要和人家比呢?
邬陵大概是知道的太多,对聂子元的秘密见怪不怪,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聚丰楼前有几个小厮候着。
其中一名似乎与“百花醉”熟识,见了她,便谄媚地笑着迎上来。
说了声“姑娘随我来”,领着三人一起进入楼内。
里面和戏楼无异。
众人沿着阶梯上了二楼包厢,坐到中间位置,可以将楼下人事物一览无余。
今日聚丰楼要卖的东西总共八件,一名年轻英俊的男子拿着那些玩意,走上戏台,高举起来向众人展示。
第一件是三百年前的一柄古剑,最后以三十两银子成交。
第二件不知是从哪个墓里挖出的金镂玉衣,三百两银子。
第三件便是英慈期盼已久的海天瓷秘籍了,本来平平无奇的册子,不知是谁将上面的字迹与前朝某位大画师挂了勾,价格在众人的叫价中节节攀升。
英慈急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这样下去,就算卖掉她,也买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