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影握紧了手中的剑,为何这些不痛不痒的问话会逼的自己心里发怵,深知自己还是不自觉的被他带偏,她暗掐手心,让自己清醒。
“捕风捉影,倘若要清算每个人,那不就人人自危了,星宿阁这潭浑水经年累月,你还指望捞出一条心无旁骛的鱼来,莫非冥岩公子当是那只蛰伏最深的大王八呢!”
“这番伶牙俐齿临危不乱,也不错,夜深了不如,在下就告辞了吧。”他不欲再怼,眯眼冷笑,欲转身。
“更深露重,不送。”寒影暗舒,额头蓄着冷汗,偏偏他没有即刻走开,若有所思的回身注视了她好一会。
她泛白的唇边嘴角僵硬,内心却骂他不停,末了她终于见他转身,可是并未看到他变得冷厉的眼神,只见他将木门一开一阖。
危险一瞬逼近了她,出剑抵御,手里的剑惯而被夺,右臂被钳,她左手一拳反击,整个人都被甩到木榻之上,衣领被拉扯坏了,领口洞开一道口子。
眸色幽幽,显露着奇怪意图,她终是明了,颤着唇,讽道:“我以为冥岩公子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却不过是恶心龌龊之流。”
“譬如身在寒山,经年累月索然乏味,沉疴心病久已麻木,此时一剂清凉散正是心头好,譬如你的出现!”
“你是令我想拥有的,原本以为自己这颗枯寂的心不再起波澜,可自从见到了你,我就觉得你是属于我的,也注定会属于我,令我感兴趣的已然不多,所以我不会袖手旁观。”
他几乎抱住了她蜷缩的身子,贴着她的耳。
那酒气熏然吐纳在她脸颊,令她越觉昏噩,肩上的伤侵透麻木。
昏聩之际咬牙痛斥,“胡说八道!你要是内心饥渴,那头儿大大小小指望你翻牌子的男女多了去,何必来此竟惹不快!”
就像另一种打斗纠缠,她靠意志苦苦支撑反抗,混乱中,他不耐,索性封了她四肢,又在她脖颈下一按,她这才算彻底被控,望着此刻安静的她,唯她的眼神却充满愤恨似要灭了他一般。
此刻他一手扼于她颈下,那漆黑锐目俯视着掌下束缚的猎物,似潜行利爪獠牙的狩猎者。
豆灯微火,茅屋的墙上倒出鬼魅狰狞,她终是感到恐惧。
倒吸几口凉气,缓声妥协,“好了,你不过是要我甘心认错吗!”
虚笑恭维,“我错了!行吗?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冥岩公子,你一表人材,天人风姿,神采玉熠,我其实特别爱慕你崇拜你。”
又喃喃,“默默的都不敢说,我怕你认为我是谄媚拍马屁,其实我是真心实意…啊…”
戛然而止!
他着实不耐埋头堵上她的聒噪,她惊声呜咽,大手捂在她失色苍白的脸上,而那另一个手却意犹未尽于那衣领碎口,只是觉得不够就扯了更多,凉意渗在脖子下的那块肌肤上。
她被封穴道要害无法动弹,只够忍受泛起哆嗦恶寒。唯有快速的呼吸,无声透露她的失措反抗。
他洞悉所获那噗通噗通的心跳,抬头看向她布满泪痕的脸,好奇百般的说,“如此慌张,到底只是个小丫头。”
“混蛋冥岩,趁人之危,赶紧放了我,否则我发誓一定将你剖心挖眼,将你披发塞糠,让你永堕地狱……”她不断诅咒,怨恨的眼死死盯着他,似能将他千刀万剐。
可他却不以为然,只觉好笑,捏了捏她的下颚,叫她听好,听仔细来。
“那我也发誓,我冥岩若下地狱一定拉上你当垫背!此言不虚,天地为证。”
紧接着她闻得一阵奇香,浑浑噩噩,只听见裂帛之声,眼皮沉然拢拉,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