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点点头,对自己带出来的人还是很满意的。
“孙御医呢?”
“人好着呢,每日给弟兄们配些跌打损伤的药。轻松得很。”
桑延:”太子怎么样了?”
说到这,‘孙御医’脸上的喜色褪去,“不太好,哭的昏厥过去两次。之前冲撞了摄政王,现在被关在自己宫里。”
“按您的意思,暗卫都撤了。那边的情况现在也不太清楚。大抵就是,幽禁,绝食之类的。”
‘孙御医’一边说一边观察统领的神情,发现什么也看不出。那张脸如同贴上的一样,完美的毫无瑕疵。他这几天仔细查过,确实摸不出面具的痕迹。
“统领,你这张脸做的真好。一点痕迹看不出来,要不是看到暗号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
桑延看他一眼,没有否认这个说法。她的声音还很虚弱,但是是明显的成年男声,温润好听。
“我体内的毒先不要动,多配些养护箭伤的药就行。我着急好。”
她在温衡身边两年,一直都是以护卫身份随行。如今身中剧毒,自然不能再担任这个职位。可是救命之恩,还是那样关键的时候,温衡总要表示一下的。至于王府,那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白送她都嫌麻烦。
*
养伤的日子总是百无聊赖的。尤其是桑延还在宫里,以前在七王府认识的人想看她都找不到机会。
这些日子,温衡来的很勤。勤的桑延都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一个刚刚大权在握的摄政王不去整理朝堂排查异己整天来先帝寝宫的偏殿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爷很忙吗?”要不怎么吃饭都在看折子。
温衡叹气,“总有些冥顽不灵的家伙兴风作浪。”
桑延撇嘴,表情无辜但是说出的话却要人性命:“那就杀了!”
“什么?”
桑延重复一遍,“爷不喜欢的话,那就杀了他们。”
温衡被他这简单的话逗笑了,理了理垂下的玉佩,“你呀不懂朝政,这管理朝堂官员可不是跟你上阵杀敌一样只靠一腔孤勇就可以的。”
说罢把桑延碗里的虾夹走,“孙御医说了,这是发物。”然后放到自己碗里了。
桑延正在思考他说的朝政,没注意温衡自己吃了那块虾。
“我不懂,但是爷一句话我就能把那些人的脑袋取回来!”桑延恶狠狠的说,“对那些惹爷不高兴的人就应该用最果决的法子让他们消失。”
有些话说一遍温衡没放在心上,只觉得桑延果然是忠于他且只忠于他的。但是当桑延第二次第三次说起的时候,他竟真的开始考虑这个法子的可行性了。
桑延拆纱布的那天,收到一道封官旨意。
“殿前司指挥使?”她看向温衡,“这是个什么官?”
“跟你之前在王府负责的差不多,就是管管护卫之类的。”温衡伸手碰了碰那箭伤留下的疤痕。
腹部传来陌生的触感,桑延不适得绷紧肌肉。
温衡回神,轻拍一下道:“练的不错。就是腰身细了些,之后再慢慢补吧。”
不仅是腰身,也许是少年时期短衣少食的缘故桑延整体来说比一般男性瘦弱许多。就连武艺身形大多都是以巧取胜主打一个出其不意。温衡不由得更加心疼,只是少年时期的不幸已经过去,以后在京都桑延失去的一切都会慢慢养回来。
“除了负责宫里护卫,本王还给你加了监察百官的特权。”
“监察百官?”
温衡点头“就是你说的,遇到不喜欢的官员,可以直接杀。”
闻言,桑延倒是欢喜的很,“这官好!以后谁敢说爷不对,我就上去一枪捅了他!”
身着玄色常服的摄政王虽然一边说桑延太冲动,但是微微勾起的嘴角却体现出他内心其实是放任的。
这些日子应付朝堂上那些官员,他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实则早就没了耐心。一群食古不化的家伙,居然还打着劝他辞官放权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