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弈三令五申,千万别让老姐把老妈和老爸带过来,他怕靳禾噶的一下抽过去,但是老人家大老远从国外赶过来也不能就把人晾着,于是安弈找了个靳禾睡觉的时间让他们偷偷看一眼。
安弈的妈妈叫蒋述忆,名字听上去挺文静的,实际上和安茜简直就是复制粘贴,长得像也就罢了,性格也是如出一辙。
可能是因为今天来看病号,妈妈就没穿得那么盛气凌人,妆容也是淡淡的,怕吵到病号鞋子都换成平底儿的了,站在安弈面前把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你怎么把你自己搞得那么邋遢。”
安弈这个形象跟平时光鲜亮丽的大明星相比,现在可是落魄多了,就只是简单套了一件卫衣,头发跟被放屁崩了一样——那是今天看了靳禾被打了好几针愁得。
“你别打趣他了。”安怀谦跟在后面一脸无奈地看着儿子,“瘦了点呀?”
“怎么可能,我天天收拾他的剩饭,那天上称胖了五斤。”
蒋述忆:“……”
安怀谦:“……”
收拾什么?
收拾剩饭!
蒋述忆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人的性格还是会有其内在的发展的,安弈不可能这一辈子都是一个性格,偶尔变一变也很正常,正要去看看靳禾,结果就瞟到了安弈的手腕子。
哪来这么丑的镯子?
“你的时尚资源那么虐了吗?”蒋述忆问,“那么困难了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
“哦,你说这个啊。”安弈抬起手腕,手捂着手镯放在胸前,一脸虔诚,“这是靳禾给我的,带上这个,我以后就是靳家的媳妇了。”
蒋述忆:“???”
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疯了?”蒋述忆觉得以后有必要给儿子挂个脑科,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应该看看儿媳妇,于是推开一直挡在窗口的安弈,往里一看“哦呦”了一声。
“从哪儿找到这么好看的小孩,平常人病成这样早就没法儿看了,这样哪儿一躺怎么还跟一块玻璃似的。”
安弈挠挠脑袋。
安怀谦问:“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手术还是有风险的,而且就算是做完了手术还是不能痊愈,还是得注意休养。”
“是这样啊。”蒋述忆双手抱臂看着病床上那个双眼紧闭的人,“你也别害怕,吉人自有天相。”
安弈没再说话了。
蒋述忆问:“你手腕上这个镯子,是他给你的传家宝?”
“嗯。”
“他爸妈呢,什么时候见一面?”
“他爸死得早,他妈不管他,他妹妹倒是可以见一见,但是他妹妹还是合租学生。”安弈说,“还是等他做完了手术你们亲自见一面吧。”
蒋述忆一挑眉:“就他了?”
“嗯。”安弈坚定地点头,“只要他。”
“行,只要你自己喜欢比什么都强。”蒋述忆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非常罕见地开口安慰他,“你也别太揪心了,他会好的。”
“嗯。”
“记得把你自己拾掇干净点,这样他醒来看见你心情才会好,要不然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邋里邋遢的,肯定心里不舒服。”蒋述忆说。
安茜今天上午也说了差不多的话,但是安弈觉得没必要:“我哪有心思收拾自己啊。”
“那他醒来看见你心里肯定不舒服啊。”蒋述忆将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嫌弃道,“有这么好看的对象,你再不把自己收拾得整齐一些,你让人家怎么看得上你啊,看着你一点都不养眼,我要是他我就把你踹了自己抱着镜子过。”
安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