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的血滴在了秋月白的领口,那血液一点点渗入衣服,在接触到秋月白皮肤的刹那间,如同火星一般灼烧着秋月白的皮肉,这突如其来的灼烧感惊的秋月白一下从司承身上跳了下来。
“好烫,好烫!”秋月白拼命的抖落这身上的血液,但这血液也不是灰尘,怎么可能随着他抖落,也就几秒的功夫,原本体内的麻醉效果很快就攀上了秋月白全身,下一秒,秋月白整个人向前栽倒,同时体内被封印的一道结界被这股子灼烧的力量击穿,瞬间涌出无数灵气,在胸口炸开,巨大的灵气硬生生地将黑衣人震飞出去。
勃颈间刺绣的梅花发出诡异的光亮,皮肤里一条细长的蓝影若隐若现,司承看见那蓝光在秋月白体内暴躁不安,心中大惊,慌忙拽起秋月白安抚道,“别冲动!”
秋月白此时哪里还能听见司承的声音,他脑中白影闪烁,整个躯壳如同装着沸水的茶壶剧烈的颤抖着。
灵气在他体内四处乱窜,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至心脏,但在心脏周围又似有一堵高墙,阻挡了灵气的汇入,一时间灵气聚集在胸口冲也冲不破,停也停不住,直撞的秋月白神识全无。
司承正想遏制住秋月白体内的浮月,手指还未接触到他的脖颈就被这股霸道的灵气弹开,随即翻涌而出的灵气更是在秋月白周身密密笼罩,眼看着他勃颈处的蓝光越发强烈,司承体内的浮月也开始躁动起来。
司承没有片刻迟疑,举刀划向手臂,却发现自己手上的浮月蝶竟在抵抗着自己,锋利的刀剑竟如扎在棉花之上,就是不破皮见血,只是片刻的愣神,秋月白那股狂躁的灵气似波纹再次冲撞出来,震的司承胸口一闷,又呕出一大口鲜血,心中暗叫不好,种进秋月白体内的虫蛊怕是被这突来的灵气刺激到了,极有可能提前冲破桎梏。
这边秋月白还陷入昏迷,那边黑衣人早已站起身来,见秋月白周身灵气缠绕,不可近身,转而朝司承冲了过来,四只手上下左右划动着利剑,一时间竟没有半点破绽。
司承手挥银枪左隔右挡,见招拆招,虽占不了半点优势也拼劲全力守在秋月白身边,半步不退。
另一边,左浩与陆吉星打的也十分辛苦,这些黑衣人无论身中几刀,都会立即起身再战,且力道准度半分不受伤势影响。
“这什么东西,竟然没完没了了!”陆吉星手中的木剑被削掉了半截,气的跳脚,“你奶奶个锤子,这可是你大爷我的宝贝,你赔!你赔!”
左浩一把扯过陆吉星,有惊无险的避开了黑衣人砍过来的一剑,可即便自己武功超群,对付他还算可以打个来回,但带着个半吊子陆吉星,明显已经落了下风,这黑衣人又刁钻古怪,专挑空子袭击陆吉星,左浩也被拖的焦头烂额。
陆吉星一个躲闪不及,身上的布袋被黑衣人刮走,气的张嘴就骂,“你个王八,这可是你大爷的百宝袋啊!”
左浩瞅准时机,丢出一把暗器,另一只手拽住陆吉星的后领往后一拉,立刻喊道“逃!”,两人也顾不得许多,转身就跑。
刚与司承汇合,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心里瞬间凉了半截,这边秋月白身子悬在半空,周身一股无形的气场紧紧将他裹住,看样子人已经失去意识,同时司承胸口中了一剑,血已经染红了整片前襟,看架势也是被逼到了极致。
“少主!”左浩焦急的喊了一声。
司承一掌震开黑衣人,“你去开路,我自会解决!”
左浩也不带半点犹豫,一招迎上追过来的黑衣人,将人狠狠踹飞,拽过陆吉星就往林子深处跑去。
那黑衣人起来不见左浩踪影,便转头便朝司承攻了过来。
司承一个侧身躲开挥过来的利剑,左手蓄力一掌拍在黑衣人天灵盖上,只听那黑衣人头盖骨咔嚓一声,应是碎了,但迟迟不见他倒下,反倒反手刺了过来,短剑摩擦着长枪,发出难听的咿咿声,司承一抬脚踹飞另一个飞扑过来的黑衣人,骂了一句,“找死!”
司承长枪一甩,枪穗里竟爬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虫子,那虫子通体五彩斑斓,闻着腥味就朝黑衣人飞了过去,(簋gui市)身子刚落在黑衣人身上,就“嘭的”一声炸开,炸裂波及之处竟飘出一股绿烟,这绿烟瞬间便腐蚀了黑衣人身上的绷带,连带着里面的皮肉也发出滋滋的轻响。
司承也是第一次使用这种小虫,没想到这南疆的蛊虫竟如此厉害,要是这虫子被用来战前对阵,怕是神仙也难敌。
看着脱落的绷带,以及里面早已经腐烂的皮肤,司承瞬间明白,这两个黑衣人应该是被控制的尸体,难怪如何砍杀都丝毫不见效果,不过这控尸之术极为复杂,不是普通人能做到,这真是秋家派来的?司承嘴角不由上扬,“事情果然越来越有趣了。”
那小虫初见成效,司承也不愿恋战,当务之急就是解决秋月白体内暴走的灵气,不然浮月虫蛊未长成形,提前出来,秋月白怕是性命难保。
司承手握银枪,枪身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枪尖在空中画了个圈,随即枪身旋转,十来只虫蛊振翅飞了出来,落到黑衣人身上,啪啪啪~接连几声爆炸,两个黑衣人已经残肢断臂,竟依旧不死,散落的四肢躯体仍然朝着司承爬来。
司承也不惯着,银枪闪过,那些个残骸很快变成一堆肉泥和骨头渣子。解决完这两具尸体,难保还会出现这种东西,为今之计就是先将暴走的秋月白搞定。
但秋月白周身遍布极其不稳定的灵气,司承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犹豫片刻,强顶着秋月白的灵力迎了上去,刚接触的瞬间,那灵气竟莫名瓦解,就像是被谁抽空一般,还不等司承细细思考,秋月白的身体就自半空坠了下来,幸好司承反应迅速将人接住,但也因此失了重心,两人双双跌落,又偏偏掉在一处滑坡,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两人就滚了下去。
司承本想调整姿势缓冲,却不曾想身子一空,两人的身子垂直掉了下去,这洞穴藏的很是巧妙,在两棵歪脖树的中央,上面满是枯叶,要不是两人的重量,恐怕也不会轻易跌落进去,顺着滑道,也不知转了多少圈,等身子狠狠撞在地上时,司承才从刚才的眩晕之中清醒过来。
司承后背着地,承受了所有的力,只觉身体被什么压着一口气闷在胸口,差点喘不上来,费劲的将压在身上的秋月白推开,司承才舒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