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真的感觉麻木了。
万般的委屈皆是在心中。
闹了半天,掀桌子的是他,打人的还是他?
但是因为下体的剧烈疼痛,江晚根本发不出完整话语,痛苦的在牙齿中,挤出几个字:
“你...冤...”
江禾听到这话语,恍然大悟。
于是弯腰,掏出一张洁净的卫生纸,拂过江晚扭曲的面庞。
来到他咬牙切齿的嘴角,轻轻擦拭着江晚嘴角的米粒。
温柔而体贴,细致而柔和。
下一刻,修长的手掌‘柔和’用卫生纸,略显粗暴的捂住了他争辩的嘴巴。
“江晚弟弟,虽然你已经改变了挑食的习惯,但是暴饮暴食也是不好的呀,吃的满嘴都是米粒,可是和你的少爷身份不匹配呀。”
“哦,你说‘你冤(原)’…我懂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原谅我吧’。”
“好的,那哥哥就大度一点,我便是原谅了你,下次不要这样喽。”
“呜呜呜!”
江晚呜咽着,我不是,我没有啊!
江禾仍旧用细长的手指,捂着江晚叫嚣的嘴巴。
然后少年瞥向有些惊讶的管家福伯,淡淡的吩咐道:
“福伯,算一算日子,咱们已经共处十六年了,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的品行你也是了解的,一会父亲询问,你便是将您听到的,看到的如实禀告即可。”
少年的重音落到了“听到”二字上面。
福伯苍老的面孔若有所思,今天的小少爷为什么有些陌生?
今天的江禾怎么如此的沧桑,怎么已经有点融入这个病态的江家了?
但老管家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江禾长舒一口气,前世的福伯是一个好人。
自己在诬陷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为他说话。
福伯笃定,江禾不是坏人。
但是他的父亲,母亲,两个姐姐根本不信,与江禾断绝关系,逐出江家!
而不久,逐渐掌权的江晚,怒而把福伯辞退出去,永生永世不能进入江家!
只因福伯向着江禾,为江禾说话,被江晚打上了叛徒的标签。
老管家福伯的结局是流落街头,惨死在外面,还是江禾用一席草席给他收的尸。
这位为江家服务一辈子的老管家,落得个暴尸街头,客死他乡的凄惨的结局,令人唏嘘不已...
江禾也放开了手腕,对着江晚贴着耳语道:
“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对了,你可是不要自杀,自杀了就不好玩了,我亲爱的江晚弟弟。”
语罢,听得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嗯?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江晚颤抖着,眼眸已经充斥着恐惧。
听到这话语,仿若抓到了救星,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此刻,江家的话事人,江晚的亲生父亲——江家猛虎,江豪到了。
江禾起身,最后帮住擦掉江晚嘴角最后一颗米粒,恭敬的站到一旁,仍旧是微笑的说道:
“父亲好。”
江豪终于踏入门内,
江父是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身上西服整洁的吓人,笔直的身形握着一把礼杖,而他的五官同样硬朗,与江晚有着七分的相似,与江禾柔和的轮廓迥然不同。
谁是亲生的,谁是抱错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中年男人毫无情感的目环顾四周,眼眸中有着压抑的怒火,冷淡的问向福伯:
“福伯,谁先动的手?”
福伯细细思考,如实回答道:
“似乎江禾少爷和江晚少爷闹了一点小矛盾,有人掀翻了桌子,而不久我只是听得江晚少爷一句‘我要杀了你’,然后就如此了。”
江父俯视地上稍稍缓过神来的江晚,巍峨的面孔上丝毫不掩饰嫌弃,俯视地面宛若死狗的狼狈男孩,平静的问道:
“福伯说的对吗?”
江晚想要争辩,几度起身,却在男人气场下,徒劳无功,无力的争辩道:
“是他先动的手我...”
听到这个回答,江父的眼神瞬间的冰冷入夜,声音陡然堕入冰窟,怒道:
“我问的是!你有没有说要杀了江禾?”
江晚被忽然暴怒的江豪吓了一跳,低下了头颅,哆哆嗦嗦不敢回答。
显然是默认这件事。
江父嫌弃愈浓,随意扫过一脸柔和微笑的江禾,微皱额头,似乎发现了江禾的不对劲,但是仍旧冷冰冰下了江晚最后的审判: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虽然江晚今天第一次入门,但既是江家人,应该一视同仁,按照江家的家规仍旧要禁闭三天,就这样吧。”
江晚咬牙切齿,纹丝未动。
面色涨红,不甘与委屈交织。
在他的设想中,此刻倒在地上应该是江禾啊,自己的诡计得宠,博得了江父的喜爱,同时设计了江禾。
一石二鸟,何不美哉?
但诡计落空,他成了小丑!
江晚身体因为愤怒颤抖着,眼中有憋屈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