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一途路远迢迢，炼灵气，合气海，筑灵台，跨金桥，辟神府，凝元婴，再历化神三劫，经天人三衰，方可窥长生之境……”

荒山破庙内，一老一少相对而坐，侃侃而谈。

“我讲解时，有何疑问可以随时提。”

“有！”渚清飞当即举手，

“老师，你有带笔吗？记不住。”

“……”

老头子语噎，突然想到，“你开了神府，记忆力没见长？”

渚清飞摇头。

“等会再给你测试一下炼神到了什么程度。”老头子不再深究，继续说道，

“寻常修士按部就班需要迈过四大境界方能开辟神府，但神府内孕灵魂，有极个别人得天独厚，或天生灵魂强大，或得天材地宝，也能提前开辟。”

“修炼以炼灵为主途，辟神府后可炼神，筑灵台后可炼体，但神修、体修终为外道，通灵才是正途。”

“老师，砸脑袋可以开灵根吗？”渚清飞问。

“凡间多浊气，灵根常蒙尘。一朝清濯淖，方始焕新生。”

“开灵根需要拨开污垢，通常以灵气冲洗，砸头…或许也能震清浊物，倒也不无道理，但几率太小，资质要求太高。”

渚清飞对照自身，我好像是刚刚吸收灵气才开的灵根。

“老师，那砸脑袋能开神府吗？”他又问。

老头子腹诽，怎么又是砸脑袋，这小子是有什么怪癖吗？

“不能！神府开辟由内而向外，非外力能左右。”老头子严声厉色。

靠，我这砖白挨了？！渚清飞大怒。

“神府是不是可以藏东西？”渚清飞不想暴露惊堂木，尝试旁敲侧击。

老头子诧异，这弟子还挺有悟性。

“神府自成一界，于体内纳虚空，确实可温养灵宝法器。”

说着他额头一闪手上凭空多出一支判官笔，笔长二尺八寸，通体玄木所铸，宝华外显，神异非凡。

渚清飞惊奇之余，低声嘟囔，“有笔你刚刚不借我。”

老头子眼角抽动，假装听不见，继续说道，

“神府的体内空间触达灵界，也就是方才说的灵质空间。”

“灵质空间没有实体，不属于任何一方世界，却能沟通诸天，神秘非常。”

“灵界连通生灵意识，人们常有的灵感、灵光一现，皆源于此。你此刻的新奇想法，或许是其他位面的人的念头被你偶尔捕获，文明的更迭也是在一个个偶然里推动前行，各个世界最终大抵相似。即是偶然，也是必然，玄之又玄。”

“没开辟神府的凡人怎么也能沟通灵界？”

“主动与被动的区别罢了，开启神府可以主动接触灵界，未开的凡人只能在思考时等待灵感。”

“灵界是万界的宝库。对于凡人而言，思考便是最大的财富钥匙。”

几番话让渚清飞沉思许久，消化不来。

老头子话闸打开，不等他细想，继续吐露，

“再说这世间灵气。灵气轻盈自上而下延，上层世界灵气充沛，物华天宝。底层世界灵气干涸，神异不生。”

“那我这属于上层世界？”渚清飞感应体内灵气蓬勃。

老头子眼睛下扫，俯视着他，“你们是最底层。”

怎么听着像骂人。渚清飞不爽。

“此界灵气大增，灵物或借灵界直接穿越显现，也有些穿过上层界壁从天而降。”

“怎么突然大增？还有为什么会从天而降？不是聚集上层吗？”渚清飞抓住重点。

“只有一种可能，”老头子面容肃穆，一字一顿，

“上面塌了。”

渚清飞倒吸一口凉气，半晌说不出话。

“先到这吧，还有什么问题吗？”老头子突然兴致乏乏。

“还有最后一个。”

渚清飞心中还藏着一个疑团，方域大陆已经处在最底层，按理说灵气最为匮乏。那地球毫无灵气，匮乏更甚，应该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