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四个凉菜,后来又改为八个凉菜,其实就是把猪耳朵、瘦肉、猪肝鸡蛋皮等八样煮熟的食材,切好摆盘,加上一个料汁碗,这是最开始的。
接下来就是热菜,包括但不限于整鸡(霸王别姬)、整鱼(松子鳜鱼)、整肘子(蹄膀)、蒸鸡蛋糕(蒸蛋)、地锅鸡、糖醋鱼、红烧排骨、牛肉乌冬面、清蒸鱼、椒盐虾、梅干菜扣肉、黑椒牛肉粒、猪大肠、辣炒牛肚……按照档次不同有所取舍。
热汤有甜汤银耳汤、八宝饭甜汤、牛肉汤、羊肉汤、滑肉汤(小酥肉)、半只鸡汤、鱼汤、丸子汤。
一般在汤上差不多的时候,就会上开寡皮,开寡皮是最后一道硬菜,现在人们几乎就着馒头才能吃得下了,即使切成小小的块。
有时候最后一道在开寡皮之后,是丸子汤,代表“菜上完了”。馒头和米茶就开始送来了。人们再吃点喝点就离席了。
“俎匠老师儿”只负责切菜烧菜,择菜洗菜一般是邻居左右的妇女们帮忙的,洗碗也是。“俎匠老师儿”一般刀工都很好。每当娟子看到他们手里那把比家里面要大两倍的大刀在他们手里“健步如飞”时,都会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当凉菜上齐过后,接下来的热菜就要很快上完了,因为如果菜上得慢,吃完一个上一个,既显得不够吃,又让人等得着急。一股脑儿热菜一两分钟,迅速上齐,桌子上堆得满桌子满碗,让人看得满足,吃得忙不过来,那才热闹。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俎匠老师儿”和东家才坐到一起,吃同样丰盛的一桌菜。
忙的时候,娟子虽然帮不上忙,但也会看到妈妈帮厨师切很多东西。有了妈妈在,“俎匠老师儿”夫妇两个就可以分开接活了。妈妈干活很认真、勤快,但是有好几次,娟子也看到了妈妈包裹着的受伤的手。
有时候太忙了总是会出意外,过年的时候是最忙的,每天都要忙到十二点以后。那天夜里,听见狗叫,手电筒亮在窗户上一晃。娟子和爸爸以为是妈妈回来了,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觉得上厕所也不会那么久吧。
爸爸推门一看,链条拴着的大黑狗,没了。
娟子难过得一点也不困了。回想起之前多次,也是过年时节,家里面的那条大黄狗,那么好的狗,也是吃了不知道谁故意扔的毒药,他颤颤巍巍地走回家,看了一眼,就离开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也有一只大黄狗,他吃了毒药后,还没有力气离开,它就死在家门口不远那棵倒下的树旁边——它的眼里还流着眼泪。
为了吃狗肉,杀狗的人,实在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