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说八道!你这是在损害我们商旅客栈的名声,这家店是赵成远开的,名门之后开的店里哪里会做行凶越货的勾当!”
赵成远是前朝的得力干将,后来自己引退从商。尽管如此,势力依然不小,得罪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凌雾赶紧站出来安抚:“掌柜还请宽心,这位小衙役并非质疑你们开店的诚信,他只是急着破案一时口不择言,府尹肯定想让商旅客栈赶紧正常开张。”
掌柜总算被安抚下来,凌雾这才拿出张进衣服中的那把钥匙:“不过还是要请教掌柜,可否帮忙辨认这把钥匙属于哪里?”
看到钥匙的掌柜一惊,突然哑然,脑门上“唰”地出了一层汗。
“确实是我店中钥匙的样式,为了防止窃贼用其他工具开锁,我们的锁钥都是特制的,形状极为特殊。”
如此,只需查看是哪个房间的钥匙丢失,便可以知晓藏尸的房间,也许会获得线索。
大家回到前柜,等待掌柜一一排查,却发现并未有遗失的钥匙。掌柜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就说我们管理严谨,不会出现钥匙丢失而不知的情况!”
凌雾对此深感疑惑:“那这把钥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张进自己私配了钥匙?”
掌柜反驳道:“万万不可能!在京城私配钥匙一定得出示证明身份的物件,张进又不是我们店的人,怎么能获得私配钥匙的许可呢!”
“我就说店里肯定有人里应外合。”衙役又提回了刚才的言论。
凌雾眼见掌柜脸上又羞又恼,赶紧打断:“也许张进有其他配钥匙的门道也未可知,京城这么大,难免会有些黑色交易。”
“哼!还是大人英明!”
范子遇笑道:“烦请掌柜引路通告住客,我们好试试这多出来的钥匙到底是哪间房。”
掌柜拿着这把多出来的钥匙,带着他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试过去,终于锁定了天字三号的雅房。
这不就是张进入住的那间吗?
极有可能张进入住的时候私配了这把钥匙。可是私配钥匙又是为了什么呢?带着这个疑问,范子遇敲开天字三号的门。
入住的是一名汉城而来的米商孟老板。
范子遇向他说了事情的大概,然后对他进行盘问:“孟老板,你可认得张进?”
“没听说过!”
“吴双你可认得?”
“也不认得!”
范子遇在他的房间里搜查了一番,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却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女子的手帕,绣有“绣春坊”三个字。
有一个可以上锁的柜子,锁已经被人为毁坏。范子遇提醒道:“孟老板柜子的锁坏了,为何不让店家来修,别妨碍了使用。”
“多管闲事,这柜子我又不用,修它作甚!”对于他们的到来,孟老板显得很抗拒,态度也极其不好。
范子遇拿起手帕,展示给他看:“这又是何物?”
看到手帕,孟老板一愣,随后瓮声瓮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上个住客留下的吧!哼,打扫的如此不仔细!掌柜的是不是得负起责任!”
凌雾小声在范子遇身边低语:“手帕应该是吴双的,说明她曾在这个房间待过,床底这个位置确实也是个藏尸的好地方。”
范子遇摇摇头:“床底这个位置站的近才发现不了底部,但是只要站的远一些,比如说门口,那么大的尸体一定会被发现,藏尸于此实在愚蠢。”
“那这手帕又是怎么到了床底?”
“我也还不清楚……”
看他们两个主事人在一边磨磨唧唧,还小声的嘀嘀咕咕,孟老板质实在不愿再等下去,于是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你们搜完了么!”
凌雾赔笑道:“叨扰孟老板了,办案需要,我们也是为了尽快破案,好让你们早些解禁,见谅。”
刚一退出,孟老板“砰”的一声甩上了门,传来反插门栓的声音。
一年轻衙役对此行为不屑道“真凶,有钱了不起啊!”
凌雾苦口婆心地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当然了不起,查案嘛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总得受些委屈,你们啊,可得学着点技巧,别总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