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的时候,更是一个不小心,被一只红鲟张口咬住了中指。
“嘶~啊!”
杨寻当场惨叫出声。
一直守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赤脸香公,抬手一震,手臂筋肉抖动,气血涌动间,一股无形的劲力透进竹笼中。
哗~
竹笼内的水花猛烈震荡,犹如浪涛般来回冲击,那只红鲟吃痛之下终于松开了口。
杨寻连忙抽回被咬的中指,疼得冷汗直冒。
再一看,他的整个中指已经血肉模糊,甚至可见白森森的骨茬。
“蠢货。”
李顺嗤笑一声。
连鱼都抓不稳,还想跟他争,真是蠢不自知。
蹲在地上的徐翊目光闪烁,盯着赤脸香公发力的手掌,心里头嘀咕起来。
“居然能劲透竹笼,打到宝鱼身上,这就是能够搬运气血的武功吗?”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武者出手,给了他不小的震撼。
“下去吧,不用再试了。”
长髯香公面色不善。
“是。”
杨寻垂首,喏喏应道。
虽然心里很不甘心,但他蹩脚的表现已经让两位香公失去了耐心。
“还有谁敢来试刀?”
长髯香公再次问道。
剩下两人中的张洪,脸色黯然,连连摇头。
刚才那一幕把他吓到了,这红鲟这么凶残,一口差点咬掉半根手指。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力气还不如杨寻呢。
虽然有些可惜,但还是不要试的好。
万一手指头被咬断了,杀不了鱼,他就只能卷铺盖滚蛋。
于是,长髯香公看向仅剩的徐翊。
“我试试吧。”
徐翊略有些紧张地长呼一口气,撑着膝盖,从地上站起身。
可蹲久了一站起来,突然眼前一黑,顿感天旋地转,整个人往前一栽。
还好水台旁的那位赤脸香公,眼疾手快,倏然探出铁钳般的手掌,将他稳稳抓住。
“算了,还是不用试了吧。”
见状,长髯香公皱了皱眉头。
眼前这学徒体质太差了,站都站不稳,还怎么有力气操刀宝鱼。
“没事,我还撑得住。”
徐翊站稳了身子,脸色有些惨白。
他知道自己并无大碍,只是饥厥犯了。
用前世的话来说,就是没吃早饭一直干活,再加上蹲久了突然站起来,低血糖发作。
大齐一朝,生产力低下,对于穷苦百姓来说,一天三顿饭实在是种奢求,只有大户人家才能吃得起。
在陈记鱼行当了半年学徒,徐翊没吃过一顿早饭,每次上工都得忍饥挨饿,熬到中午才有米水进肚,这一餐还美其名曰朝食。
“我想试一试。”
徐翊眼神坚定,秀挺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倔强。
见状,长髯香公好言提醒过后,不再多说。
毕竟到时候徐翊被红鲟咬断了手指,也不关他的事。
“就这样了还想试,真是个犟种。”
李顺哑然失笑。
要搁之前,他最担心的便是徐翊,会抢走这次祭祀机会。
毕竟徐翊深得大掌柜真传,杀鱼技艺比他精湛许多。
可惜,这次解刀的是玉鳞红鲟,性情凶狠,鱼身更是复杂。
徐翊一个连宝鱼都没见识过的泥腿子,凭什么和他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