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员外是镇上最有钱的富户,儿子又有了官职,府邸自然不小,师徒二人缓缓落在后花园内,这里是花团锦簇,池塘假山,小桥楼阁,建得颇为雅致。尹圣神识扫过,见后院的一栋阁楼里坐着两位衣着精致的中年美妇正在聊天,堂下站着两位婢女伺候着,刚想有所动作,耳旁传来师父的声音,只除首恶,莫要牵连无辜多造杀业。
尹圣点点头,轻轻飘落后院口,指尖灵力向外轻吐,两道微光没入两位婢女体内,将二女用定神术定住,这些都是修炼到第七层境界时,自然掌握的一些辅助法术,对敌厮杀没有用,但在这偷鸡摸狗是却作用不小,只是定神术能控制的时间不长,崔盛哼了一声,出手两道定神符,虽只有一字之差,但中了定神符的人需要几天时间才能自行解除,尹圣上前将两位美妇提了放在飞行法器上,跟着师父向中院而去。
中院的书房门口,站着两个身穿家丁服饰,太阳穴微微鼓起,手脚粗大,是护院家丁,身手不弱的样子。这二人尹圣认得是杜虎和杜财,瞬间想起杀害父亲,还在老宅外埋伏欲截杀自己,抬手就是两枚冰箭符,随着尹圣使用符箓进行实战,已发觉使用火弹术或火弹符时,死者常有机会发出惨叫,而使用冰箭或冰箭符时,如果击中胸口靠近咽喉位置,可令死者不发出一点声音。
杜财被冰箭直接插到胸口,瞬间化为冰雕,杜虎更警惕几分,在冰箭射到近前时,也许是冰上反射的光线警醒了他,他急忙一个铁板桥向后倒去,冰箭凌空向下直插,老力已尽新力未生,杜虎被冰箭插在腹中,发出一声闷哼,重重摔倒在地,这声音立即惊动了书房里的人,就听见一声“谁!”接着就是“来人啊”,师父笑道,年轻气盛,出手毛躁,你解决来的人,说着转身跨进书房去了。
杜家的家丁陆续赶来,自然被尹圣用冰箭一顿招呼,另外还有一个丫鬟和老妈子跑来,尹圣记得师父的话,用定神术定住,等了片刻不见再有人来,连发数个火弹将几个家丁尸体化为灰烬,屈指算算虎豹财狼,荣华富贵都已死光。
书房桌上放着酒菜,杜员外和大儿子杜贺被法术缚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却发不出一丝声音。随着尹圣踏进书房,露出真实面容,杜员外眼中隐隐露出恐惧之色。
“我爹是怎么死的”,尹圣问道,顺手化去杜员外嘴里的灵力。“尹里正是喝醉酒掉下山崖的”,杜员外狡黠道,尹圣抄起桌上的一只筷子,直接插到杜员外肩上,杜员外惨叫一声,鲜血从衣衫里涌了出来。杜贺瞪着惊恐的双眼,看了看沾满鲜血杜员外,又看了看尹圣,尹圣挥手化去杜贺嘴里的灵力,“你是修仙者”,杜贺问道,然后慢慢讲起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你爹也就是尹里正带着那把断刀,在前面的正厅里喝酒,原本我爹想出五百两银子买下那把刀,你爹不同意,说要等给你义父看过后再说。没喝了几杯酒,刚巧姜仙师就来我家,他见了你爹放在桌上的锦盒,不知怎么就要看里面的东西,他看了后就说要买下来,你爹自然不肯,没想到姜仙师不再说话直接就拿了冰箭刺死了尹里正,然后一把火将尹里正烧成了灰,我爹没办法,里正毕竟是朝廷官员,镇上人都知道他来我家喝酒,只好让杜良化装成尹里正,让杜富送出门去,再后面杜良想斩草除根,这是他自己的想法,我们没让他这么做”。
自从修炼以来,修仙者与凡人巨大的能力差异,尹圣自己也能体会,一位仙师想要凡人的东西,开口说买已是很客气了,更多就是直接出手抢夺,只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非君子。
尹圣又问:“姜仙师是哪里的修仙者,与你们家什么关系”,听到这话杜员外大喝道:“不许说!这小子是来报仇的,不会放过我们”。尹圣似乎楞了楞,对杜贺说:“只要你说清楚我就饶你一命,毕竟不是你对我爹出手的”,说罢挥手将杜员外的嘴又堵住,“姜仙师叫姜儒,是我们家的一位远房表舅,听说是在虚月门修炼,还把杜庆带去了”,杜贺指着刚才带来的两妇人中的一个恨恨道:“她就是杜庆那小混蛋的娘,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一个是我爹的二娘,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来路,青楼里的卖笑货,还敢天天算计我娘”,听着这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恨话,杜员外口不能言,只得将双眼瞪得滚圆,恨意和怒火似乎要将杜贺烧死,杜贺回头对杜员外说:“杜庆是你儿子,但他不是我弟弟,是个混账王八蛋泼皮,天天盘算着要搞死我,想着修炼成仙,修炼成鬼才好”。这大户人家的琐事,尹圣听得好气又好笑,只好打断杜贺问起姜儒的修为,只知道会发火球射冰箭,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尹圣转身出门而去,杜员外父子刚觉得心里一松,就听崔盛冷笑一声道:“我弟子答应放过你们,但我没有答应放过你们两个贼子,去冥界到阎王殿里慢慢扯你们家的事情吧”,说着就射出火弹将几人化为灰烬,就在杜员外的灰烬里,突然现出一点微弱的绿光,仿佛一只萤火虫般,直向窗外飞去,崔盛急忙伸手一抓,灵力一束,将绿光抓落掌心,双手用力一搓,绿光顿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