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继而低垂的头颅下杀意渐浓。
他显然是没有想到眼前这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青年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以及反应力。
赵冥神能够感受到肩部传来一股怪力,不断的绞杀着自己体内的神经。
于是他一掌拍出,逼退男子,随而丹田下沉,心中苦念沧澜诀的心法。
片刻间,融心之境的威能再度显现,入侵体内的怪力被一股气绞杀殆尽。
“狗东西,上来就对老子下杀手是吧,好一招贼喊抓贼!”
对于男子喊自己“狗官”,赵冥神也无心解释,眼下的他已经被激怒。
扭了扭疼痛发涨的肩膀,他也踏出箭步冲了出去。
“年纪轻轻就为虎作伥,你该死!”
男子重整旗鼓同样冲了出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道身影触碰到了一起,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爆炸开来,身旁的气流在他们的穷追猛打之下爆发出震震音爆声。
场景换了数十个,从地面打到了废墟之上,掀飞的碎枝残骸冲天而起,让这本来就破败得不成样子的村落更是荒芜。
十个回合后,两人一记对轰,刚猛的力道将各自震退。
“此人看似重病缠身,但却好生厉害。”
赵冥神目光下移,心中惊骇无比。
只是相对于忌惮,他却更加兴奋,因为他能感受到,体内的那股气在战斗中逐渐开始膨胀,虽然是很细微的变化,但他却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一改变。
纵使目前尚不清楚这一团气的作用,但从自己现如今的变化来看,这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他更渴望战斗了!
相对于赵冥神的惊骇,男子则显得更加激动。
他无法想象一个初入茅庐的青年就能与他苦修三十载的苦行僧分庭抗礼。
即使是因为他现在有伤在身无法动用全力,但对方也就只有二十岁啊!
他不敢想再过五年,再过十年,再过二十年!
眼前这青年又会成长成为一方巨擎,到那时候,朝廷的根基会越发坚毅不倒。
想到这,男子气急攻心,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当真是天要亡我啊!为何天道如此不公,百姓离散,众民积怨,偏偏这狗娘养的朝廷却屹立不倒,反而有扶摇直上之势?!”
看着男子仰天长啸,从话语之中赵冥神也能猜到一些,不过他眼下是郡主的门客,阵营不同,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强压下心中嗜战的本能,伸出一只手道:“将行官令还我,我我既往不咎,现在依旧可以饶你们一命。”
“辰哥,我们给他吧!”
陈十娘看到男子如此这般,心中亦是如那万箭穿心,痛哭流涕懊悔不已。
这件事情因她而起,若不是因为她盗走了行官令,赵冥神也不会追查到这来,男子也不会被发现。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这村里所有的人都走了,如果你再出事,我......我也活不成了!呜呜呜......”
陈十娘匍匐再男人的胸口上,娇小的身躯在这单薄夜色中宛若纸张般脆弱,她指着周围泣声道,
“父老乡亲们都被官府的人杀死了,只凭我们两人独木难支,至于那深仇大恨,我们就算了吧,我只想要你活着......”
男子原本还想再争一次,但看到胸前那一双布满泪痕的眼眸,心仿佛突然被抽离了一般。
他紧紧抱着女子,眼角一滴泪珠缓缓淌落。
赵冥神见事有缓和的节奏,也没有出声逼迫二人,而是静静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