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若愿意呢，”猩眸突然抬头与长生国师对视，他的左眼变成了森然的竖瞳：“那位早就用算计给他留了把柄，届时他就算不愿，也必须跳进那个算计里。”

“那你去又有何用？”长生国师收敛了笑意，认真地看着那只竖瞳。

“我可以替他去死，”猩眸的声音变得怪异，语气决绝：“他救我一命，我辜负了他，替他去死又如何？”

“呵，他留着你一条命可是有用的，你且安心等着吧，会有你死的时候，”长生国师失笑道，语气有些讽刺。

“......”猩眸沉默良久，又底下头去，竖瞳变回黑眸，猩眸悄然出了一身冷汗。

“小妖女对你也有恩情，在你死之前，便老实为她守着野店吧，可莫让她心寒了。”长生国师低下头，盯着猩眸的影子说道。

“老店主多虑了，”只见一纤细黑影从猩眸的影子中站起，没有五官，没有体征，仅是一立体的人体轮廓：“辛某会把野店的东西处置好的，但老店主莫忘了那几个砸碎阁老背后还有一些其他的势力，据辛某所知，这里面包含了北戎，南蛮和更北处的佛宗。”

“北戎有燕平拦着，他们家的老怪物也自有我来限制，南蛮有你家侯爷坐镇，不敢造次，至于佛宗......”长生国师转过身，望着北方说道：“自从洪源皇帝举行‘反佛’事件后，便一蹶不振了，宗内僧人万余，罗汉果位（对应圆满）不过七人，金刚果位（对应大成）不足三十，更是没有一位大佛（大圆满道行），早已不复当年天下第一宗教威名，若还敢犯洪，如今的圣上便不会再容下他们了。”

“那辛某便放心了。”黑影颔首，又进入猩眸的影子里。

“请回吧，”长生国师在观星台上坐下，倚在一旁，随意拿起一颗黑子把玩起来：“千万不要让小妖女失望，也不要让我失望。”

“辛某明白，”声音从影子中传来：“回店。”

猩眸对着长生一拱手，走下观星塔去。

又有三人现身于猩眸身后，他摇摇头，带着三人离去。

待四人离去，包住三千银甲军的土包顿时瓦解，姚坦大口喘气，心有余悸地喃喃道：“土术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