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情况不妙!”
“何事如此惊慌?”张良心中一紧,初以为是朝廷的追兵逼近。这些年,身为六国精英的他们屡遭迫害,张良本人亦数次险些被捕,幸而每每凭借机敏逃脱,方得保全性命。
“秦…秦始皇,那暴君…”小仆语无伦次,显得异常激动。沧海君身材魁梧,一把将小仆提至眼前,喝道:“有话好好说,别吞吞吐吐!快讲,那暴君有何举动?莫非亲率大军而来?哼,待我前去,一举铲除!”
“沧海兄请稍安勿躁!”张良制止了沧海君的冲动,走近窗边察探,并未发现大军压境,四周亦平静如常。他转而温和地对小仆说:“慢慢道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小厮急促地喘息着,显然刚从一场生死边缘逃离,心有余悸。他掏出一幅图卷,提高声量,近乎喊叫道:“请您过目,这位便是——不,应说是那位暴君现今的样貌!”
“何其言辞!”张良闻言低首,视线落于图,惊见一位青年秦始皇的形象跃然纸。
“嘶啦!”沧海君猛地扯碎图卷,目光如炬,直逼小厮:“胆敢欺我?我对那暴君恨之入骨,日夜欲除之而后快!”
“尔之所绘,暴君竟看似比我更为年轻,教我怎能信服?速速从实招来,你莫非是那暴君安插的细作?”语毕,沧海君一把拎起小厮,蓄势待发,欲以铁拳相向。小厮一瞥那堪比砂锅的巨拳,不禁失声尖叫:
“……大人,求您救救小的!”
“句句肺腑之言,小人不敢有半点虚言。不单是我,还有众多目睹者,皆证实了秦始皇确已恢复青春!”小厮急切辩解,试图说服眼前怒气冲天的强者。
“什么——!”小厮的话语如同惊雷,令沧海君猛地一震,双眼圆睁,狠厉之色尽显,厉声警告:“胆敢戏耍于我,小心你的皮肉分崩离析,一片不留!”
“砰!”随着重物落地的声响,小厮痛呼出声:“若先生存疑,何不差人查证?秦皇确已恢复青春,且正启程返回咸阳,此言非虚!”
“这怎么可能!”这次轮到张良心生骇浪。按原定计划,秦皇东巡必经他们设伏之处,而今秦皇却突然折返,这意味着精心筹备的刺杀行动恐将化为泡影!
“即刻,搜集秦皇一切动向,我需掌握最新情报!”张良迅速调整策略,沉稳发令。
...
半日光景逝去,张良面色凝重,目光落在那张比自己更为年轻的秦皇面容,心中波澜起伏。
“帝王之师,究竟何方神圣?难道真乃仙人下凡乎?”
先生,如此一来,我们的计策……沧海君欲言又止,面容中满是犹豫。一位古稀之年的秦皇,竟如时光倒流般恢复了青春,较之他们更加年轻,这岂非挑战世间的法则与天理?
此等暴君!沧海君齿间低咒。张良侧目一瞥,见状,他凝视着秦皇的画像,沉声道:“刺秦之计,不容放弃,只是需暂时蛰伏,以待时机。
当前之急,乃是探明那位帝师的真实身份。张良手指轻抚地图,低语自思:
据情报所示,秦皇的军队正逼近函谷关,即将入关,重返咸阳。
速备马匹,我意亲赴咸阳,一探虚实!
此言何出!众人惊诧,纷纷投来忧虑的目光,劝阻道:先生万勿涉险,咸阳乃大秦心脏,一旦先生行踪泄露……后果不堪设想啊。
张良的目光掠过一张张挂念的面庞,坚定道:“各位请安心,我张良虽非钢筋铁骨,却也绝非轻易折腰之辈。”言罢,他的视线转向沧海君,续言:“再者,此行有沧海君相伴左右,必能风平浪静。请各位静候佳音。”
“先生,万望保重!”六国志士齐声嘱咐,“若先生途中遇险,我等在咸阳尚存一席之地,凭此信物,先生可畅通无阻。愿先生安然。”
“感激不尽,张良铭记诸君厚意。”张良与沧海君向众人作别,随即跨一匹健马,绝尘而去。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众人不禁唏嘘:“不知此去,何时能再睹先生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