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探员在哪?”吉田奈奈子问道。
“二楼的403室,档案部只有他一个人。”
两人走出局长办公室,张行健已经怒火冲天了:“混蛋,这么重要的情报,拖到现在才告诉我!”
“也许还不算迟,我听说南区比监狱更像监狱,没多少能从这里逃出去的人。”
张行健沉着脸一言不发,现在已经刻不容缓了。他向吉田奈奈子伸出手,道:“你能定位那里吗?”
吉田奈奈子歪着头想了会儿,道:“我试试,有点印象。”
几秒后,他们来到档案部的办公室前。金光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而且记忆力衰退的厉害。按理说他早就过来退休的年纪了,但苦于人手不足和本人的强烈意愿,他还是掌管着这间小小的档案室,终日和一堆发黄的纸张和文件袋相伴。
不过,在提到李慧的时候,老人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好像那是他的亲生孙女。张行健不得不应付了一阵老人唠唠叨叨的话语,最后他才抓住时机进入主题:“李慧来这是为了什么?”
“我不怎么知道诶,那孩子好像是拿了张照片在这里找档案。那么多的档案,亏得她能翻得过来呦。”
“你有那张照片吗?”
“这个不在,但是她查的那份档案我放上头了,这里也没怎么动来着。”
吉田奈奈子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她在这待了多久?”
“一晚上诶,我叫她回去都不去。”
张行健决定不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最上面的几份档案“扑簌簌”的掉了下来,落到他的手上。他递给老人,说:“您认的出来是那份吗?”
金光家颤颤巍巍的从衣袋里拿出老花镜带上,他一份一份的翻动档案,最后抽出其中的一份,递给眼前的探员。
张行健草草的浏览了一下,然后咂了咂嘴,传给身旁的吉田奈奈子。后者粗略的看了一遍,发现这份户籍信息的档案的地址栏上面,填着局长给他们的地址。
她又从头开始看,登记户籍信息的人的名字是……何锦文,照片是个还未脱稚气的少年,监护人的一栏是空的。身份是……学生?工作那一栏填着“私人家教”。这种行为对学生来说并不罕见,但是一个没有经济来源的学生,却靠私人家教就能养活自己,还能付得起大学学费,未免有些可疑。出生地是南区的某个地方,不过备注里填着“弃婴”二字。剩下的信息基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放下报告,问道:“你失望了?”
“我们在原地转了个圈而已。”
吉田奈奈子轻轻的说:“这里,你看。”
张行健看向她所指的地方,而后点点头,道:“好吧,也许试试没什么坏处,”他转向金光家“谢谢您,我们要走了。”
“先别走啊,和我说说,小慧那孩子现在怎么样啊?那孩子那么辛苦,可不能让她累着诶。”
张行健怔住片刻,而后尽力用平静的语调道:“她……还好。”他感觉自己有点卑鄙,可又别无选择。
吉田奈奈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好呀。”老人的脸上露出笑容,他关心李慧似乎还要胜过他关心自己,“我就不唠叨了,你们走吧。”
吉田奈奈子问:“这里有空的办公室吗?我们需要僻静一点的地方。”
“我对面的就行,哪里是旧的档案室,也空了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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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泣。
眼泪簌簌的落下,滴在童话书精致的封皮上。
啜泣。
身体不住的颤抖,仿佛寒冷渗透进骨髓中。
啜泣。
双手抱紧手中的书,似乎那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在一片空白中,有人走到我的身边。
“怎么啦,哭的这么伤心?”
站在我身后的女性,我不认识她是谁,也看不清她的脸。奇怪的是,她的声音,总让我感到亲切和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