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铷镧和孙仪佳借着夜色逃离灵虚派,钻入灵虚附近的山林中,在林中穿行良久,眼前出现一处简陋的木屋,孙仪佳脸色苍白,冷汗顺着额角流过面颊,王铷镧伸手架着孙仪佳,疾步进了屋子。
扶着孙仪佳坐在床上,王铷镧转回身,提剑在门口扫了一圈,确定没人跟踪后,将柴门关上,转身照看孙仪佳。
扭过孙仪佳的身子,才看见其后背上那道可怖的剑痕,细长却深,这么久还在往外渗血,而且点住周遭穴位依旧止不住。
王铷镧柳眉紧蹙,以掌抵住孙仪佳后背,灌入真气,随着真气的注入,伤口慢慢不再渗血,孙仪佳的脸上也渐渐恢复血色。
王铷镧扯出几绸白缎,给孙仪佳将伤口包扎上,拿过自己的一件外袍披在孙仪佳背上,扶着其侧躺下。
王铷镧坐在床边叹了口气,神色沉郁,“今天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会遇上唐清风二人。”
孙仪佳摇头安慰道,“没关系,是我冒进了,没想到徐颉的剑竟会这么快,他们会不会看穿了我们的身份.......?”
王铷镧淡然一笑,“无所谓,以那二人的眼力,看穿是早晚的事,而且教主已经准备动手了,我们也不太需要蛰伏了。”
心绪却飞到了唐清风腰间那枚奇特的血龙玉佩,那玉佩她记忆深刻,那日在破败的南京城......
她顺着矮洞爬出院墙,却撞上了墙外的赤焰骑,大帅唐厉端坐在卷毛青鬃马上,赤金连环甲,青绿罗袍,腰间便挂着一块相似的玉佩。
唐厉身旁的副将一眼便瞧见了从矮洞中探出头的王铷镧,刚想喝令手下人将王铷镧抓住,却被唐厉阻止。
副将常乐天一脸不解地看着大帅,看着唐厉的神色,却欲言又止,这些常年征战沙场的将领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王铷镧身上穿着的南唐皇室的衣袍,赵寅传言三军,官家下令屠尽南唐皇室,一个不留。
唐厉长叹一声,看看满目疮痍的宫墙,将腰间玉佩解下,丢给常乐天,压低声音,“拿着,带这娃娃走,到一处安全地方将其放下,而后一切由老天决定。”
常乐天接住玉佩,看看身后的兵卒,一个个都侧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赤焰骑上下皆是唐厉的亲兵,都由护国公一手选拔,帅令大过天子令。
常乐天点点头,下马,走到王铷镧身边,在王铷镧惊恐的目光中,常乐天一记手刀轻震脖项,将王铷镧震晕,抱在怀中,重又翻身上马,手持唐厉的血龙玉佩,喝开众军,策马奔向南京城郊。
跑出数十里地,在南京城郊的一处农家,常乐天将王铷镧放在农家的门口,又将自己钱袋中的十两银子放在王铷镧手中,低喃道,“娃娃,大帅保你一时,此后是生是死都看老天爷的了,如果你活了下去,把今日的一切都忘了吧,别再活在仇恨中。”
说完,常乐天站直身子,翻身上马,将弓箭从马袋上取下,抽弓搭箭,一记翎箭钉在农家的柴门上,发出响声,惊动屋中的人。常乐天在屋中之人开门前,两腿夹住马腹,策马疾驰而去,赶回城中,向大帅复命。
而今,看到那枚血龙玉佩挂在唐清风腰间,王铷镧便已经将唐清风的身份猜到了八九,但一直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
背上的伤隐隐作痛,孙仪佳的双眉颤动,缓缓开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铷镧闻言回过神,神情漠然,“等,等教主下令。”
此时,东京汴梁,皇宫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