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风日夜兼程赶到扬州,在扬州城外的一处茶摊等待徐颉。茶摊里坐了不少行脚客,说着各式方言,大多都在议论灵虚派的事,唐清风侧耳听着。
其中有几个人说灵虚一夜里死了好些个武功高绝的长老、护法,连宗主郝韫谱都险些命丧他手。
虽说其中很可能有杜撰或夸大其词之处,但足以可见,灵虚确实出了事,而且事态十分严重,不然灵虚一派不会接连向三大门派送信求援。
喝了两盏茶的功夫,徐颉带着斗笠,一袭黑衣,风尘仆仆地走入茶摊,朝欲走上前迎自己的茶摊老板一摆手,又指了指唐清风,随即走了过去。
徐颉坐在唐清风对面,喘了几口气,“之前的事到底什么情况?”
唐清风眼风凌厉,压低声音,“前几日,我和那几个老骨头聊过了,广林古冢,很可能就是魔教。”
徐颉倏地瞪大双眼,但旋即冷静下来,“那灵虚的事情很可能也跟他们有关。”
唐清风点头赞同,“所以,我没有调去精英驰援,既然被杀者只是些特定的高手,看来那些人还想玩当年的手段。”
徐颉叹了口气,皱着眉,神色凛然,“可直接对四门之一的灵虚出手......”
“不好说,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很难猜到他们真正的目的,你我也潜入灵虚,遁入暗处,看看能不能摸清这些人的底细。”
徐颉点点头,喝掉最后一杯茶,将茶钱放在桌上,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茶摊,赶往灵虚派。
夜深,风浅,圆月当空。
往日平静的灵虚派,此时戒备森严,各处殿宇灯火通明,数十名弟子组成一队,二十几队人在门派四处巡逻,弟子个个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仔细巡视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唐清风和徐颉站在一棵巨大苍柏上面,往下扫视着灵虚各处,屏息凝神,欲寻找何处有奇异响动。
过了许久,一切平安无事,别说有人潜入,就连只苍蝇飞进来,都被灵虚弟子看得一清二楚。
“这灵虚现在戒备如此严密,先前袭杀他们的人多半不会来了吧?”,徐颉轻阖有些发酸的眼睛。
唐清风下颌紧了紧,“这得看那些人的目的,若只是为了杀人,死的那些人对灵虚而言,还算不上什么,那他们还会继续动手;若是为了别的,若是那些人没能得手,那他们就一定会再来。不过,如今看起来,灵虚的戒备空前森严,那些人再露面的可能不大。”
徐颉点头,睁开双眸,忽而瞥见远处的阁楼,两道黑影闪过。
徐颉眼神一亮,当即,双腿猛蹬树干,身子弹射出去,掠向阁楼方向。
唐清风被徐颉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得晃了晃,见徐颉猛然掠出,便也飘身追上。
待唐清风追到阁楼的院落中,徐颉已然和其中一道黑影交手,刀剑相激,射出数道火星。
唐清风一皱眉,刚掣剑在手,身侧一道寒光裹挟着风声而至。
唐清风忙向侧闪身,斩剑格挡,将那道寒光震退。
睨起眸子,唐清风看清面前之人,泛起冷笑,“古冢的七绝后人?还是该叫你一声,南唐遗孤呢?”
王铷镧冷着眸子,面无表情,“随意。”
唐清风微微侧头,眉梢挑起,“为什么要毒害金逍宇?”
王铷镧极微地摇头,神情冷漠,“那蛊药本意并非给他的,这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