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只好斟酌着词语说道：“生机要比那个世界浓郁太多了。”

有些谦虚，梦里的那个世界早已生机耗尽，濒临破碎。和诸界顶点的天界相比，又何止生机浓郁的差别？

“琉璃社所在的世界啊……”君莫言轻轻叹息，回想着他们那一代人的故事。“我听说过那里。虽然和白琉交集很少，但是那双洞察真理的眼睛多少有些忌惮。”

我不由浅笑，多少感觉有些苦涩。

琉璃社就是我身为监察者所负责观测的历史片段，白琉是琉璃社的首领也就是这个国家的开国皇帝之一。

而琉璃社，在我所负责的这个片段中。结局却并没有多么……美好。

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哪怕是身为旁观者的我，都由衷的感到痛苦。

“白琉他……”我张了张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老师已经明确表示过，他和白琉不熟。就算我问了，大概也不会有答案……

君莫言似是知道我的想法，头也不抬的问道：“怎么了？想知道琉璃社后来的事情？”

他正在查阅我提交的报告，对于琉璃社的毁灭似乎毫无波动。

“逍遥阁，琉璃社这类的称谓都是我们在大宇宙一统前各自所承载的信仰。”君莫言说道，“我无法详细告诉你，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们迟早会知道的。”

“其他孩子苏醒的时候，你们都会得到满意的答案。”

“其余的，我也没有办法说太多。”他慢慢摘下眼镜，“你的报告我看完了。内容不够详细，很多信息和我掌握的情报一致。”

“没有办法从这些报告中得到白琉最终的去向。”

我想着苏醒前的那道篝火，迟疑着回答：“我也不知道白琉的下落啊。”

“不。不是这个问题。”君莫言笑着说，“我指的是报告内容不够详细。”

嗯？

窗外的夕阳似血，我怔然片刻才反应过来老师说了什么：“这已经是最详细的了。我总没不能把他们每天都在做什么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吧？”

“为什么不呢？”君莫言反问，他站起身走向窗边，边走边说道：“你知道小说吧？”

“这和小说有什么关系？”

直觉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情有些不太妙，随后我又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直感如此准确。

果然，伴随着窗外流云来去，君莫言轻声下达了命令：“我要你将琉璃社的历史以小说为载体的形式编辑成册。以供后面苏醒的所有监察者们查阅，核对。”

“我们需要一个完整且准确的方案去汇总历史，这样才有可能找出皇帝们的痕迹。”

他说的极其认真，显然不是一时兴起。我随着他的想法沉思，却也不免觉得这个方案合理。尽管我并不会写小说，尽管将真实历史写成故事是那样的别扭。

最终，我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

天朝历18785年，第一位从历史中苏醒的监察者楚白开始着手编辑历史，我将这个故事的开端命名为《监察者日记·卷一》。

这是一个名为琉璃社的组织的故事，那场在千年前铺展全宇宙的浩瀚史诗起始。舞台从这一刻拉起序幕，最终将我们指引上遥远的未来。

皇帝们，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