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张大同败给了刘恒宇做了王八,心里整日郁闷,茶饭不思,睡觉的时候噩梦不断,不停喊着打杀。张继和他同屋,半夜被吵醒多次,只得把头埋在枕头里,辗转反侧一个时辰方能继续入睡。日出之时,张大同和张继两人在外面做晨操,神情委顿。旁边不少人心里就揶揄他们,这两人做了王八,如今也做了熊猫了么?
张继知道张大同的心事,便趁寝室里没人,就凑过来对张大同说:“哥,你是不是还记恨着做王八的事情。”
听见‘做王八’这三个字,张大同像是被钉子扎了一样,眼睛瞪得圆圆的,这张继看着张大同神情可怖,吓得不敢说话,但这张大同从小认张继为亲弟弟,不舍得欺负他,只能默默地侧卧在床上,把脸对着墙,不时发出哼的声音。
过了许久,张继又凑到张大同旁边,对他说:“哥,不就是比赛输了嘛,咱只要把这口气出了,将来在这武校里,您还是老大。”
张大同一听,便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张继,说道:“继子,你说咱这咋报仇啊?”
张继看张大同没再生气,就凑到张大同耳根上嘀咕了一圈。张大同听后,点了点头,脸上瞬间露出笑意。
第二天日中未到,张大同就来到了餐厅,寻了张桌子坐了下来,这桌子上有一瓶调料,是盐、味精和胡椒掺杂在一起的,份量不多,是学校给学生备的。这张大同见周围无人,就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这纸包里里面裹着一些粉末,这粉末不是毒药,而是利消化的白药片子研磨成的粉状物,是昨晚张大同和张继连夜捣鼓的。张大同在校外吃的多,张大同的老子生怕他吃了不消化的东西,就塞给他这药,用作不时之需。
这白药片子吃了一粒就见效,张大同昨晚把一整瓶药都磨了,包在纸里面。他坐在餐桌上,鬼鬼祟祟的把这纸包里的白粉末掺在了小瓶子里,又晃了晃,这瓶里的调料看起来和先前的无异,只是多了一些。
有学生陆续进到餐厅,看到张大同把着桌子不叫别人坐,心想这人外面霸着场子,居然在餐厅还霸着桌子,这人真是霸道惯了,那些知道这人霸道的也不敢来坐,甚至这周围的桌子都空着。
大概刚过午时三刻,刘恒宇几人就进了餐厅。一进餐厅,张大同就起身,使劲挥动着手招呼着刘恒宇,大喊着:“刘哥,过来这里。”
广博识对刘恒宇说:“这张大同喊你哥,估计又憋着一肚子坏水,不知道想干什么。”
文钊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不要再理他吧。”
刘恒宇三个人从餐厅门口径直走到分餐的窗口,中间路过张大同的桌子,却假装没看见他。
张大同见刘恒宇没搭理他,脸都紫了,但一想到要报仇,就把这气憋了下去,向刘恒宇他们喊道:“刘哥,这边,这边,地方给你留好了。”
刘恒宇说道:“我看他屁股又痒痒了,咱过去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大同把刘恒宇他们招呼过来,一改平日嚣张跋扈的样子,说话也柔气了许多,眯着眼对刘恒宇说:“刘哥,之前多有得罪,这几日我思前想后,觉得咱们再这么斗下去,两败俱伤,对谁都没好处。”
张大同边说话,边把凳子归整好了给刘恒宇他们坐,又接着说:“今儿,咱一块吃个炸酱面,我给您赔个不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以后也称兄道弟,我...我喊你大哥咋样?”
刘恒宇坐下后,听张大同说了这通废话,感觉这人说话流里流气,像是个私通的痞子,便说道:“喊我大哥我不敢当,今后别来找我们麻烦就好了。”说罢,刘恒宇他们就准备起身离去。
张大同看见这帮人要走,就着急了,连忙起身,伸着两只手硬是想拦下来,说道:“哎呦,刘哥,刘大侠,文哥,文大侠,广哥广,大侠,咱有话好好说,要不明儿我请你们去八三店里吃红烧肉?”
文钊一听有红烧肉吃,就对刘恒宇说:“刘哥,这张大同请咱吃红烧肉,我看咱就饶了他吧。”
刘恒宇思索了片刻,又见张大同这次未带小弟跟班,就取了炸酱面,和他两个兄弟坐在了张大同的对面。
张大同见这三人上了套,就内心欢喜,说道:“这八三店的红烧肉我可是吃过,比这炸酱面好吃多了,那里的肉油水多,滋味浓,哪像这里的面,没什么味”,他边说边拿着那个小瓶,欲把这掺了药的料倒到这几人的碗里。
刘恒宇见张大同要往他们碗里撒料,就把碗端起来。说道:“怎么做王八做的,这脑子也成龟脑了?这炸酱面色深味咸,还往里面倒料,你是想齁死我们吗?”
张大同见状,以为刘恒宇看出了异样,怀疑这瓶子里掺了药,就连忙解释道:“哎呀,你看我脑子,我给刘哥端水去”,说着,张大同就去端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