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
重耳依然拒绝。
换个地方?
你在这大街上都想赖账,换个地方你不得直接跑了啊?
重耳压低声音问道:
“你现在对天发誓,效忠于我,我就不继续为难你!
若是你不同意,我就一路拉着你进王宫。
不仅让一路国人知道,还要让所有的大夫们都知道你东娄的丑事。”
“公子,我发誓!我发誓!”
东娄一听要让自己在所有人面前丢丑,马上就软了。
名声,在春秋时代士人的眼中,那看的可是比什么都重。
好多士人宁可死,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名声受到损失。
东娄虽然没有到了那个境界,但是总归还是害怕的。
“我……我东娄今日对上苍启誓,从此往后效忠于公子重耳,若……”
东娄低如蚊声的发完了誓,重耳才松开手,拍了拍瘫软在地的东娄,说道:
“这不就对了,你我二人,齐心协力,定能为王上解忧!”
“我……是,公子!”
发完誓的东娄茫然的跟在重耳身后,他紧缩着脖子,生怕被路过的国人看到。
“你这是要去哪?”
东娄越走越感觉不对,刚刚重耳不是说要进宫的吗?
现在怎么朝着热闹的市区前进了?
“啪!”
重耳一个响亮的脑瓜崩,弹在了东娄朝下的后脑勺上。
“你就是这么和你的公子说话的?”
“公……公子要前往何处?”
重耳点点头,转身继续向前,边走边说道:
“这还差不多,你可是刚刚向上苍发过誓的。
若是一不小心忘了自己的身份,小心天打雷劈!”
东娄被重耳恐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撵了几步,跟在了重耳身后。
重耳领着东娄,一路穿坊过市,准备回舍管洗漱一番,再去觐见周惠王。
在虎贲营中武斗文斗了大半天时间,重耳满身泥土不说,身上也是一股汗味。
这个模样去见周惠王,一顶不尊天子的帽子就又扣下来了。
“诶?东娄大夫,你怎么在这?”
在就要到达舍管的时候,有人认出了东娄。
东娄听到有人叫他,猛的一抬头,来人更是惊讶。
“你怎么这副模样?”
东娄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脸的泪痕,赶紧用衣袖捂住脸,搪塞道:
“黑泽无需关心,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跌破了脸。”
那人恍然,
“大夫为王上之事也是操碎了心,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王上,竟然忘了自己脚下,真是忠贞之士啊!”
由于东娄与井三两人臭味相投,每日相顾,结识的自然也多是虎贲中人。
这个叫黑泽的,是井三手下一个普通的虎贲军士。
由于他善于溜须拍马,井三也是很赏识的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今日井三特地让他去接待来访的齐国使者。
这不,他刚把齐国使者安排到舍管之中。
准备回去复命的时候,遇到了回舍管的重耳与东娄。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借过一下,东娄与我有事在身!”
“嗯?”
黑泽这才发现,东娄身前还站着一个满身黄土之人。
“你是什么人?
敢直呼大夫之名?
还敢站在大夫身前?”
说罢,那人抬手就要往重耳脸上招呼。
重耳一个闪身,那人扑了个空,黑泽瞬间就变得怒不可赦了。
“老子堂堂军士,打你你还敢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