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川眼见夏炼云和凤飞飞两人郎情妾意,心中也颇为凤飞飞感到高兴,对弈结束后和夏炼云畅谈之时也是刻意推波助澜,一来二去之间,夏炼云和凤飞飞两人的关系已然如胶似漆。
白映川虽然身在光明教,但交友行事却不拘黑道白道,倘若意气相投即便生死仇敌也能先痛饮一场然后再生死相搏,而且他对陆逸之父陆藏锋极为钦佩,并没有因为苏剑声的原因而对陆逸有所偏见,而解青莲则是夏炼云的朋友,又在江湖上交游甚广、人品颇佳,便伸手一指棋案两侧蒲团向陆逸和解青莲两人笑道:“在下白映川,两位少侠气度斐然,何不入座一叙?”
解青莲却突然冷笑一声,拂袖道:“青莲虽然在江湖上颇有些朋友,但却从没有交过魔教的朋友,而且正魔不两立,青莲不屑与魔教之人为伍!”解青莲本人和白映川倒没有仇怨,而且今日也是初次见面,不过近些年来光明教和丐帮之间却是摩擦不断,尤其是光明教和丐帮的总舵都在江南,一个是魔道之首,一个是天下第一大帮派,光明教势力不断扩张的同时,势必会不断压缩和蚕食丐帮的地盘。
白映川听到解青莲的话并没有动怒,而是微微笑道:“解少侠血气方刚,映川佩服,不过解少侠所言,映川却不敢苟同。正魔之分并非是我光明教所划,而是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强行扣在我光明教头上来的。而何为正道、何为魔道?是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定的标准、还是我光明教立的标准?既然正魔不两立,倘若我光明教立下标准为正道的话,那些所谓的正道岂不就成了魔道?”
解青莲听到白映川舌灿莲花,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不禁冷哼连连,便欲拂袖而去。
白映川笑着继续说道:“映川以为,正道魔道不是由别人说了算,也不是随便定个标准就能够决定,全看所行何事、所作何为,倘若正道之人行魔道之事当为魔道,若魔道之人行正道之事焉非正道?是正是魔全在一念之间耳。”
解青莲冷笑不语。
陆逸听到白映川的话心中却震惊无比,他从小学习的便是儒家四书五经、人伦教义,将正魔两道分的清清楚楚,从没有听过白映川这般离经叛道的话,倘若以他的标准来说,光明教就是彻头彻尾的邪魔外道。
然而自从前番在燕子矶夕照亭见过林晓月之后,他原本的想法就产生了动摇,而此时再听到白映川的这般言论,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来,他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孩子,从没有考虑过光明和黑暗之间的关系,倘若黑暗被光明照耀岂不就变成了光明?而倘若光明被黑暗笼罩岂不就变成了黑暗?
陆逸心中震撼,索性来到棋案之前,一屁股坐在蒲团上,向白映川拱手道:“白先生今日所言,令陆逸茅塞顿开,陆逸今日受教了!”
白映川先是一愣,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抚掌笑道:“陆公子言行随心,不拘一格,洒脱如此,假以时日定能成为超越令尊的存在。”
陆逸连忙摆手道:“山野小子,不懂拘礼,倒是让白先生见笑了。”
一旁甩手而立的解青莲也不禁目瞪口呆,指着霍然坐下的路易好半天说不出话来,顿时猛一跺脚,拂袖摔门而去。
陆逸眼见解青莲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摔门而出,正欲其身向追,凤飞飞却笑道:“这家伙就这幅脾气,陆公子不用担心,随他去就是。”
陆逸和解青莲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并没有多少交情,还不如凤飞飞和解青莲熟悉,闻言便重又坐下,目光落在棋盘之上,顿时忍不住轻咦一声,脱口道:“星元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