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尚未落音，会议室里争执不休的人声，好似听到一声口令，骤然间整齐地寂静了下来。

秦升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中，将喧哗惊惶的人声完全盖过，宛如晨锺暮鼓，敲在每一人的心头。

顿时，一片短暂的寂静。

秦升微眯着眼，面对营销副总的张德顺，仿佛毫不在意一般。

张德顺听出了他话中的一丝嘲讽之意，牙关紧咬，猛然拍桌站了起来，指着秦升的鼻子，厉声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骤然间的局势变化，不禁使得会议室的众人怵然一惊。

反倒是秦升，连看也不多看他一眼，头也微抬的道：“张总，我的意思是——”

“销售，不是只靠一张嘴就行，靠的是脑子，脑子！”

话音沉重的落地。

所有的人，都齐齐沉浸在深深的震撼中，尚未回过神。

裴姣愕然的呆住了。

她怔怔看着身旁镇定自若的秦升，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是平日里温和寡言的男生说出来的。

张德顺眸中精光一闪而灭，勃然大怒：“你再说一遍？！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不想干了？’

秦升心里冷冷一笑，如果不是出于一些目的，我还真不想屈身留在这个小地方。

但他之所以敢有恃无恐的肆意顶撞领导，完全是临时起意，想起了前些日子在案场大厅里，与那个被冷落的乔装老人的碰面。

通过梳理的记忆，他清晰的记起，在接下来没多久的时间，集团大股东程世平的秘书会来到会议室，临时打断这场员工例会。

念及于此，他索性不去搭理方海的质问。

直到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

一个约莫三十岁出头的干练男子，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忽然出现在会议室门外，闪身走了进来。

众人向他看去，纷纷有些诧异，因为包括如方海裴姣一干人等，竟没有一人认出那男子的身份。

倒是张德顺在男子进来时，脸色瞬间转变，撇下与秦升的对话，挤出一丝笑意站起身，上前迎道：

“刘秘书，你怎么来了？”

别人不认得，他这个集团直接任命的营销副总，还是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正是大股东的贴身秘书，当下不敢有丝毫怠慢。

即便对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职务的秘书，但他却来自京华市总部。

京官大三级。

自己只是项目分部的副总，论及实际的地位级别，确实远远比不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