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的家住在淮南城郊的一处巷内,只见院中杂草丛生,院内仅有两间破旧茅舍。这天早上,李良还未睡醒,便听见门口有人喊他。“李良,李良,在家吗?”来人正是李良的好友赵三。赵三喊完后,就径直推门而入。此时的李良还在土炕上熟睡,赵三见状,便用手摇了摇李良。赵三:“醒醒,快,醒醒李良。”李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看着赵三便生气道:“哎呀,我睡得正香呢,你却来扰了我的好梦。”赵三坐到屋内的一把破椅上,对着李良问道:“你这两天跑哪去了?我去刺史府打听,他们都说你不在。”李良打着哈欠:“刺史府的奴差,我早不打算再干了。”赵三闻言大惊:“什么?我还想着,让你在王府美言一番,把我也给弄进去了,这下好了,你也干不成了。”李良听后,睡意也没了,他脸上却有着止不住的兴奋。李良光溜着上身坐了起来,他对着赵三说道:“去,给我倒碗水。”赵三闻言一愣,可他还是起身,用一个旧碗在水缸中舀了半碗水并给李良端了过来。李良接过碗,两三口喝完,然后将碗重重地摔在地上。赵三惊愕:“呀,你不过日子了?连碗都摔了。”李良笑着说:“呵呵,你看这碗也太寒酸了,打今起,我只用邢窑的白玉碗。”赵三:“李良,你睡得昏头了吧,饭都吃不饱,还净说这些个大话。”李良笑着从土炕的角落里拿出一袋银子,李良掂了掂银袋,然后笑着说:“你知道这里面装了多少银子?”赵三一脸懵逼地摇了摇头,李良:“足足有百两纹银。”赵三一听,马上询问:“你小子,发财了?哪来的银子。”李良卖关道:“你听说过元无极吗?”赵三点着头:“嗨,英雄序排名第一的元无极,谁人不知啊。”李良:“不瞒你说,这银子就是元无极元大侠给我的。”赵三恍然大悟:“哦,这么说,当年你爹当真认识元无极呀。”李良笑着:“何止认识,我爹还是元无极的救命恩人呢,你说,那元无极能不对我好吗,呵呵。”赵三不由地竖起大拇指:“兄弟,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李良穿上衣服,跳到地下并拍了拍赵三的肩膀:“走,上酒楼吃好的去。”
陵花城以东五十里,梁朝将军沈龙英骑着战马,带着三千人左右的散兵游勇一路向东前行。当他们行至一处路口时,孙远别与罗中突然挡在了众人前面。沈龙英见状,厉声问道:“来者何人?竟然敢挡本将军的道。”孙远别:“沈将军,我是来救你性命之人。”沈龙英:“笑话,你好大的口气。”罗中对着沈龙英说:“将军,你性命堪忧,却不自知。”沈龙英心知自己不战而逃,回朝之后肯定难辞其咎,于是他早已下定决心,带着这些剩下的兵勇们,找个地方占山为王。孙远别像是看出沈龙英的心思,他对着众人说道:“将军你身为主帅,率先临阵脱逃,回到开封之后,将军肯定会难逃一死,而且在场的所有军士,肯定都会受到牵连。”沈龙英:“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我军面前蛊惑人心。”孙远别:“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孙远别说罢,与罗中对视一眼,二人亮出兵器,飞身朝着沈龙英而来。沈龙英见状也立马提着长戟跃马应对,可沈龙英在孙远别与罗中的面前,不堪一击。两三个回合后,沈龙英的长戟就被罗中的长枪挑飞了出去,孙远别也顺势一脚将沈龙英踹翻在地,孙远别随即将长刀架在了沈龙英的脖颈之上。眼前这一切,让沈龙英的兵勇们猝不及防,他们顿时惊慌失措,却无一人敢贸然上前。孙远别笑了笑:“呵呵,这就是你平时训练的兵?怪不得,战场之上,不堪一击。”沈龙英见状,也只能求饶:“二位好汉,饶命啊。”孙远别:“沈龙英,你还记得吴光禄吗?董家庄一战,吴光禄望风而降,后来落了个被百姓活活打死的结果。而你的结局,会比吴光禄更惨。”沈龙英听后吓出一身冷汗,沈龙英:“好汉,末将不知深浅,冲撞了两位好汉,还请好汉饶命。”孙远别与罗中对视一笑,孙远别收起长刀,对着众人说:“诸位,如今你们已是残兵败将,开封,你们是肯定回不去了。我想,你们也不愿落草为寇,落下个一世盗匪的恶名吧。”孙远别此话,正中这些残兵败将们的要害。兵勇一:“那你说怎么办?”兵勇二:“是啊,怎么办?”孙远别大喊:“各位,各位,稍安勿躁,你们人多口杂,这事,自有在下与你们沈将军商议,保证为各位兄弟,寻一个好的出路。”沈龙英闻言,也赶紧起身对着所有人说道:“天赐二位好汉,为兄弟们排忧解难,各位弟兄,以后我们都要仰仗这二位好汉了。”孙远别闻言,与罗中相视而笑。
路边的一间食肆,弑魂双刚与杜男围桌而坐。桌子上放着烧鸡荤肉以及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杜金刚起身先给杜男倒酒,杜银刚也扯下一只鸡腿放在杜男的碗中。杜金刚端起酒碗:“杜坛主,请。”杜银刚也忙端起酒碗说道:“杜坛主,以前我兄弟二人多有得罪,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多多关照。”杜男笑着端起酒碗:“好说,好说。”三人喝完酒,杜银刚忙给众人再倒上。杜金刚:“杜坛主有勇有谋,一支闪光箭,可谓是所向披靡。我兄弟二人,打心里是佩服地五体投地。”杜男吃着鸡腿,嘴里不住地说:“哪里哪里。”杜银刚:“其实,我早知道,我们与杜坛主,这辈子肯定有缘。你看我们,同样姓杜,五百年前铁定是一家。”杜金刚:“是啊是啊,以后我们兄弟二人,可就全仰仗杜坛主您了。”杜银刚:“杜坛主,咱们主上的武功出神入化,竟然将御风都能打败,实在是天下无敌啊。”杜银刚也奉迎着:“不错,主上的功夫盖世无双,就算是元无极,我看,也必然不是主上的对手。”杜男吃完鸡腿,对着弑魂双刚说:“呵呵,咱们主上最是看重忠心,功赏过罚。只要二位不生异心,何愁不能飞黄腾达。”杜金刚/杜银刚:“一定,一定。”杜男:“这次去榕州,正是二位建功立业的时候,只要我们拿下周丰,主上的大业必能早日实现。”杜金刚:“我兄弟二人,肯定为主上鞍前马后,不负主上的信任与杜坛主的栽培。”杜男端起酒碗:“好,来,我们再干一碗。”三人端起酒碗,相干而饮。
榕州,周运府邸的正房内,周丰抱着周平博百般怜爱,周运则坐在一旁高兴地看着。周丰:“贤弟,你看这平博长得,和我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周运笑着说:“哈哈,谁说不是,这孩子天资聪颖,比我们小时候,可顽皮多了。”周运说着起身,他喜笑颜开对着周平博说道:“平博,你喜欢大伯吗?”周平博:“喜欢。”周运:“呵呵,那以后没人了,你干脆把大伯也叫爹爹吧。”周丰听后,连忙阻止道:“周运,孩子都五岁了,以后这种就别说了。”周运:“怕什么呀哥哥,这是在我府上,不会有别人知道的。”周丰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我们是同胞兄弟,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这时,敲门声响起。周运:“谁?”门口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老爷,小少爷该吃饭了。”周运听后,对着周丰说:“大哥,是奶妈。”周丰对着怀中的小儿又亲了亲,然后才点点头,周丰:“吃饭是大事。”周丰说罢,依依不舍地将孩子放在地上,周运:“奶妈,你进来吧。”这时,奶妈走了进来,她对着周丰行礼:“见过大老爷。”周丰点点头:“奶妈,平博平时吃饭乖不乖?”奶妈抱起周平博回道:“小少爷吃的好,睡得也香,就是好动,太淘气了。”周丰:“小孩嘛,哪有不淘气的,你要多上点心啊。”奶妈忙点头:“是,大老爷尽管放心。”周运:“是啊大哥,奶妈平时,只负责照顾小少爷一个人的起居生活,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周丰听后,从身上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递向奶妈。奶妈慌忙推辞:“大老爷,这可使不得。”周丰:“你照顾小少爷有功,理应有赏。”奶妈闻言,看了看周运。周运:“既然是我大哥赏的,你就收下吧。”奶妈接过银子,止不住地道谢:“多谢大老爷,多谢大老爷。”周丰用手摸了摸周平博的脸蛋,然后对着奶妈说:“好了,你赶紧去吧。”奶妈闻言,抱着周平博便转身出去了。
奶妈刚走,便进来两个丫鬟前来上茶。周丰与周运坐在桌前,丫鬟们上完茶,就转身离开了。周运有些担心:“大哥,听说冯尔汗大军已经攻占了陵花城。”周丰喝了一口茶说:“冯尔汗乃茹毛饮血的荒蛮之辈,不足为虑。朝廷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南宫帮。”周运:“是啊,自从南宫帮得到了欧阳至的百万赏金之后,他们便四处招兵买马,其势力不容小觑啊。”周丰:“可不是,这也是韩丞相最担心的。”周运:“对了大哥,那十万两黄金是什么时候换成石头的?”周丰笑了笑:“呵呵,前者韩丞相放出消息,我就让洪大瑜押运着五箱石头从陆路出发,并由苏桥星暗中护送。这样一来,洪大瑜就成了万众瞩目的目标。待洪大瑜的出发后,韩丞相又令榕州骁龙卫的千名军士化妆成百姓,押着十万两黄金从水路运往开封。”周运:“秒,果然是高明之举。”周丰不由叹气:“唉,只是可惜了洪大瑜与苏桥星。”周运:“大哥,你也不必自责,只怪他们学艺不精。”周丰点点头:“是啊,想那龙舞玄棍苏桥星,当初可是大梁的武状元,并自诩天下第一。没想到,最后竟然被元无极一招所杀。”周运也点点头:“是啊,当年元无极就是江湖第一杀手,他的无极十字镖可谓是天下无解。”周丰:“此人虽太可怕,可好在,他与我们并非为敌。只是江湖上,还有很多居心叵测之人,他们却无时无刻不在觊觎着我们的财富。”周运:“大哥,你多虑了,五年前,韩丞相可是为了你,将整个骁龙卫都调到了榕州。任他外面风云变化,榕州可谓是固若金汤。何况你身边还有许氏双杰的暗中保护,你尽可宽心。”周丰闻言,也点点头并起身:“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周运也起身:“是了,回去的太晚,嫂嫂又该抱怨了。”周丰无奈地笑了笑:“你呀,如今乐玉郡主的性格,都要满城皆知了,”二人出了房门口,周丰回头:“好了,就别送了,轿子就在外面,你照顾好平博就行。”周运:“嗯,大哥慢走。”周丰随即独自一人出了周运府邸,并上轿离开。这时,周运家房顶之上的突然闪过一只飞影,飞影时而为单,时而为双,变化莫测。原来这便是隐匿江湖多年的许氏双杰,二人师承绝技分身飞轮掌。他们的身影沿着众多民房上飞檐走壁,一路跟随着周丰的轿子身后暗中保护。
中午,艳阳高照,马夫驾着一辆马车沿着小路疾驰,马车内坐的正是受了箭伤的无骨手江无意。当马车行至一处上坡路段时,突然迎面出现了一块滚圆的巨石,急速朝着马车飞滚而来,马夫见状立感不妙,他立马拉住马儿的缰绳,试图躲开巨石。可是巨石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朝着马儿狠砸而下,顿时马儿被迎头砸翻,马车也随着巨大的惯性被横推数米开外。正当马夫刚跌跌撞撞地从马车底下钻出来时,却看见四个蒙面杀手持刀从四面俯冲而来,马夫大惊失色,瞬间就被一个杀手一刀封喉。四个蒙面杀手随即又朝着车厢内慢慢贴近,这时,江无意突然破车而出。四名杀手见状,也立马飞身挥刀朝着江无意砍杀而来。江无意不敢大意,他连忙一个空翻躲开四面利刃的围砍,四名杀手立马也飞身追去。江无意落地后,与四名杀手厮杀起来。尽管江无意的武功修为也甚是了得,可无奈他还身受箭伤,面对四人的持刀围攻,还是打得非常吃力。四名杀手招招索命,江无意也只能来回闪躲,试图寻找对方破绽。两个杀手对着江无意左右挥刀,江无意一招鲤鱼仰身侧滑躲开,随即他反手又是一招树蛇绕身,双掌将两名杀手同时击杀。由于江无意出掌过于用力而触及到了还未愈合的箭伤,他无奈地只能单手捂住已经渗血的左肩。这时,另外两名杀手挥刀也从侧翼横砍而来,江无意只能单手应战。正当江无意应接不暇之时,突然从身后飞速闪出一轮金轮。金轮擦破热浪呼啸而来,江无意忽感身后一股杀意袭来,可此刻他却被两名杀手紧紧围困而难以脱身。江无意只能使出绝技疾风幻化掌来震开两名杀手,并奋力一跃来到了马车身后躲避。这时,浴火轮伽耳丹突然一个飞身窜了出来并收回了金轮。伽耳丹再次掷出金轮,金轮直冲残破的车架而去,木质的车身,顿时被强大的金轮劈成两半,江无意此刻也已经是无处躲藏了。伽耳丹收回浴火轮笑着说:“哈哈,江城主,久仰,久仰。”江无意看着伽耳丹与两位杀手,江无意问道:“你们是谁?”伽耳丹:“鄙人是索命神殿青旗坛坛主伽耳丹。”江无意:“伽耳丹?好奇怪的名字,你们受谁指使?为何要半路拦杀于我?”伽耳丹闻言,看着两个手下,然后三人忍不住大笑起来。伽耳丹:“哈哈哈……我的名字很奇怪吗?”江无意捂着左肩,吃力地点点头。伽耳丹:“我的名字放在你们中原,是很独特。今日在你临死前,倒让你长了见识。”江无意突然恍然大悟:“你们是西域人?”伽耳丹:“呵呵,江城主果然睿智,既然你这么聪明,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江无意问道:“什么机会?”伽耳丹:“一次活命的机会,我给你半炷香的时间逃跑,你要造化大,自然可以逃出生天。”江无意此刻已经元气大伤,他的左肩也逐渐失血过多,江无意自知已难逃厄运,这只不过是对方是为了虐杀自己而得到的快感和满足。江无意:“你要杀便杀,何必要再戏耍与人。”伽耳丹:“很好,机会是给你了,怪你自己不珍惜。”伽耳丹说罢欲动手。江无意喝止:“且慢,我死不足惜,可是我总该知道,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吧?将来就算到了阎王殿,我也有个控诉对象不是?”伽耳丹:“将死之人,知道的越少,走得才会越了无牵挂。”伽耳丹说罢又与两个手下开始大笑。邪魅的笑声让江无意顿觉死亡的来临,突然远处一阵笑声也戛然而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绝代残影也大笑着飞身前来。残影一个翻身落地,江无意大喜:“残影,怎么是你。”残影对着江无意点点头,随后来到伽耳丹的面前问:“什么事啊,让索命神殿的青旗坛坛主这么开心。”伽耳丹见到残影,顿时失去了笑容。伽耳丹:“绝代残影,好快的身法。”残影:“呵呵,身法要是不快,怎么能进得了你们的索命神殿。”伽耳丹自知残影武功高强,他已失去杀掉江无意的最佳时机,于是他对着两个手下吩咐:“撤。”当伽耳丹带着两个杀手走后,江无意立马坚持不住瘫坐了下来,残影急忙上前查看江无意的伤势。残影俯身:“你怎么样?”江无意痛得直冒冷汗:“幸亏你来了,不然我……”残影急忙打断:“好了,先别说了,前面就有个小镇,我们找个郎中先为你疗伤。”残影说罢,就扶着江无意离开了。
这日晌午,元无极与南宫诺来到了城南太傅庙,只见这庙宇甚是高大簇新,却空无一人。二人走进庙内,发现庙中供奉的并非是各路神灵菩萨,而是不朽老翁成枫与千劫铁手吴文的师父,阴圣祖弘的塑像。元无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恶,堂堂庙宇,怎么能立祖弘为尊呢。”南宫诺好奇问:“那个阴圣祖弘到底是谁呀?他到底有何德何能,还能让别人为他建庙立祠?”元无极指着雕像不屑说:“何德何能?无非是个恶贯满盈的采花之徒。”南宫诺:“这种禽兽不如的人,也配立庙?我要是遇见他,定要让他尝尝我飞天神鞭的厉害。”元无极:“十五年前,我正好碰见此人为非作歹,当时我也年轻气盛,就二话不说将他给杀了。”南宫诺拍手道:“杀得好,无极哥哥,像这种人,怎么会有人为其立庙呢?”元无极:“立庙者,除了他的两个徒弟,还能有谁。”南宫诺:“有其师必有其徒,无极哥哥,你当时就应该除恶务尽,将他的两个徒弟一起都给灭了。”元无极还未说话,突然头顶急速掉下来一个硕大的铁笼,将元无极与南宫诺困在了里面。南宫诺大喊:“不好,有陷阱。”元无极双手用力地对着铁笼生拽,却没有一点用处。元无极大惊:“我们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