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行回家后,甭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洞天壶随手一丢,把自己也往床上一丢,看着天花板发呆。
还是没有从白天的种种奇遇中回过神来,总感觉不真实。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伶舟行摸出手机,俨然是学校通知群发来的信息。
“由于某种不可抗力因素,我校志远楼与知远楼遭到不可逆转的损害,对此,我校深感……”
伶舟行自行跳过那套千篇一律的枯燥说辞,好像所有类似的文章都是一个妈生的,由于什么什么因素,造成了什么什么影响,占用了大量的公共资源,本人对此深感抱歉……保证以后怎么样怎么样。
小学生都能写出来。
消息末尾的一句“接下来一个月,我校决定以线上网课形式开展教学活动”,让伶舟行看了又看,确定不是自己看走眼后,少年躺在床上,分明是自己期待已久的网课,偏偏开心不起来。
对于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伶舟行有些小失落,好歹发个声明给自己一个清白啊?
可是又有点小庆幸,不用旧事重提。
一直胡思乱想到后半夜,伶舟行怎么都睡不着,按理说应该实行“飞机入睡法”,奈何实在没有那个心情,于是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素剑,翻来覆去端详着。
洞天壶是标准的君子佩剑样式,剑尖窄而剑身宽,剑盘镶嵌玉瑾,握在手中极有份量,伶舟行一只手举起来勉勉强强,两只手合握才能拿稳。
学着白衣剑仙的模样,伶舟行两指并起,缓缓抹过剑身,指头传来的糙感说明剑身并不算平滑的镜面。
难道剑身上有什么玄妙之处?
伶舟行拿起手机打灯观察,灯光照射下,洞天壶剑身隐约呈现出玉石一般的质感,透亮清润,手指轻敲却是发出金属的清脆碰撞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
借助灯光,他发现剑身图案竟然别有洞天。
山崖绝壁上,竹林耸立,一座两层阁楼仿佛依靠竹林而建,稳稳立在山崖边上。
山崖下浪潮拍壁,波光粼粼,一轮大日与一轮圆月同天,悬浮海空。
这剑身上,居然雕刻了一幅画?
伶舟行拆解裹紧剑刃的布条,想要看清剑身上雕画的全貌,拆着拆着,一张卡片掉落出来。
“不会是那个肌肉怪人塞给我的小卡片吧?”伶舟行拿起一看。
赫然“褚典”两个大字龙飞凤舞,映入眼帘,下面则是一串电话号码。
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想来是那个肌肉怪人的名字和号码。伶舟行没有多想,随手丢到一边去,继续琢磨起洞天壶剑身上的雕画。
好像这幅画是残缺的?雕画在日月同天气象后戛然而止,伶舟行给剑刃翻了个身,横置膝上,结果和另外一面是一模一样的雕画,只不过方向不同罢了。
按理说这般也够了,但是伶舟行越看越不对劲。
有点像是一对鸳鸯剑,被拆分后雕画随之分离的感觉。
他忽然记起来一件事,还在怪人聚集地时,那位和僵尸混在一起的妩媚女子说这把剑至刚至阳,最是克制僵尸一类的阴物。
以后是不是可以供起来当作镇宅宝剑?或者让自己cos一回一眉道长?
天微微亮时,房内少年抱着素剑,酣睡正香。
床头闹钟走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伶舟行老家在南部一座坐山靠海的小村子观海村,是个连网吧都稀罕的偏远落后地区,准确来说也不算是他的老家,是小时候待的孤儿院在观海村。
平日里都没有外地人愿意去那里游玩,苏倦姐怎么跑那边去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苏倦的信息:“我得出趟远门,这几天恐怕得麻烦小伶帮忙照看一下房子,等苏倦姐回来请你吃炸串。”
说了多少次,是伶舟不是伶。少年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