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愈来愈重了,视线模糊一些,再模糊一些,最后只能看清二十步以内的东西。
此时的李四海尚在中军帐内睡着正酣,全然不会想到这戒备森严的大营有人来了。
那个太子主子欲除之而后快的敌人。
离京之时只带了二十名亲信部下,虽上精心挑选,各个骁勇,但较之训练有素、无坚不摧的七煞将士而言,却差之甚远。
晋王、安郡王府涉嫌谋逆,明德帝昏迷不醒,太子以储君身份监国处理政务,派心腹接管七煞。
为将者可以执掌大舜第一精锐七煞,这是何等荣耀之事。
然而,李四海很清楚,眼下大局未定,这所向披靡的七煞大营却是一个虎狼窝,稍有不慎便会被撕成粉碎。
于是,为了自身安全,他让随行的二十名士兵分成两队,不分昼夜的守在中军帐外,以防有人图谋不轨。
如此行事显然是不合理的。
将仅有的兵力都留在中军帐外,全然不顾其他,一旦军中将士有何异动又如何可以及时察觉。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其他三位将领先后到了帐内。
三人皆是手执长剑,铠甲加身。
其中批灰袍者乃一女子。
身形较瘦,肤色较白,英朗的脸上有一处细长的疤痕,乃五年前与翼国交战时为弓箭划伤所致。
此人姓夏名末,与凌毓一样来自云州。
她十三岁被选入七煞,十五岁第一次征战沙场,乃千里挑一的将才。
另外二人身材魁梧,批黑袍。
络腮胡子的姓裴名远山,山羊胡须的姓高名飞虎,二人皆出自青州。
三人欲对少主行礼,却都被沈轻寒抬手制止了?
他不想这个时候在礼节上浪费时间。
沈轻寒坐在主位之上,其余四人分立两侧。
“三位将军,形势危急我便长话短说了,晋王和姐姐遭人构陷被困牢狱,随时可能性命不保,我绝不可坐视不理。”
站在左手边的凌毓率先表态,抱拳道:“我等是大舜的将士,亦是安郡王府的将士,有什么事少主尽管吩咐。”
而后,其他三人齐声道:“少主尽管吩咐,我等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七煞将士心向安郡王府一事沈轻寒从未有过半点怀疑,但起兵进京之事非同小可,他也没有十足把握将士们愿意冒此风险。
见三人当即表态,沈轻寒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点了点头道。
“今日我让众将士随我去做之事成则已,不成非但自己性命不保,更会祸及妻儿,我希望诸位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面前四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神里没有丝毫犹疑之色。
他们忠心的是大舜朝廷,也是沈氏家族,为救主子再大的风险也在所不辞。
见四人皆不说话,沈轻寒续道。
“魏氏祸乱朝政,太子图谋不轨,太子和姐姐危在旦夕,我欲率兵入京,诛魏后,擒太子,救出晋王,重整超纲,诸位可愿与我冒此杀头之罪。”
听完沈轻寒不高亢,却极具穿透力的话,四人未作半点迟疑,齐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