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镖头请来了那位姓辛的买家。辛先生三十来岁,身形瘦弱,言辞谦逊。带来的两名随从也是彬彬有礼,相处起来很舒服。
“辛先生,我能问下你为何要高价收购我们镖局么?”一番寒暄之后,李天勤开门见山地问。
“少镖头,明人不说暗话。我买你们镖局是为了报仇。”辛先生道。
“报仇?”李天勤不解地问。
“是的,在下和江汉帮有血海深仇。如今他们帮众太多,我必须在鄂州找一个据点,才有机会伺机报仇。”辛先生诚恳地说。
“原来如此!”李天勤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成全你。只是这价钱?”
“价钱好说,如果五千两你们嫌低了,咱还可以往上加。”辛先生急道。
“按理说五千两的确不低了,只是这镖师老朽经营了一辈子了,如今就这样卖了,确实是舍不得啊。”陈镖头叹道。
“陈镖头所言极是,是辛某夺人所爱了。这样吧,我再加一千两,如果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付钱。”辛先生说道。
“辛先生请喝杯茶稍等,我们要商量一下。”缪镖师说着将李天勤和陈镖头喊到了里屋。三人商量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一起走了出来。
“辛先生,看来你是诚意要收购,而且价钱也不低了,好吧,就卖给你了!”李天勤说完,辛先生激动地站起身来,同李天勤握了握手。
当下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还写了个协议,双方签字画押。
辛先生将十二张五百两的银票交到李天勤手中,说道:“钱交给少镖头了,给你们一个月时间搬家,够么?”
陈镖头神色黯淡,但仍陪着笑脸说:“不用那么久,半个月就够了,半个月后,辛先生就可以来收房了。”
“好!那辛某就不多打搅了,告辞!”辛先生和两名随从礼貌地向大家拱手辞行。
交易达成,这一趟来办的大事终于办完了。缪镖师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笑着说:“好了,大功告成,咱们也应该回去了。”
陈镖头大吃一惊,道:“干嘛这么急着走?是老夫招呼不周么?”
“陈镖头多虑了!是我们少镖头婚期将至,要赶回去成亲呢!”缪镖师笑道。
“是真的么,少镖头?”见李天勤点头默认,陈镖头又说道:“恭喜少镖头,贺喜少镖头,老夫身体不济,此地又距金州太远,不然一定要去喝你的喜酒。”
“无妨!陈镖头定要保重身体,下次我再来看你。”李天勤安慰道。
“好好好!”陈镖头激动地说,“你们来一趟鄂州也不容易,不如去城里好好逛一逛,赶路也不在乎这一两天嘛。”
李天勤和李镖师还有那趟子手都正有此意。缪镖师虽然归心似箭,也不好驳了陈镖头面子,只好假装欣然应允。
李天勤早就听说鄂州城外有座闻名天下的黄鹤楼,有位叫崔颢的诗人在那里提下了千古名句“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正是这首诗让诗仙李白为之搁笔,曾有“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赞叹。